胤禟捏起一條地龍開始穿鉤,說道:“想必是在溫室大棚裡尋的,裡麵栽植了很多反季節的蔬菜。像黃瓜、番茄什麼的。批發反季節蔬菜可是這個園子的主要營生呢。” 胤?手快已經穿好了釣餌,說道:“八哥,你看我們怎麼賭?賭多大彩頭?”
胤禩想了想,道:“就比誰先釣到魚吧。誰先釣上來了,我們每人輸五千兩銀子。你們看如何?”紫蝶猶豫了下,問道:“八貝勒爺,釣上來的魚兒不分大小嗎?如果是一條貓魚算不算?”胤禩說道:“這個季節魚兒不容易咬鉤。隻要是條魚就算,哪怕是條小泥鰍都行。你們意下如何?”
餘下幾人紛紛點頭。眾人於是開始將各自的釣鉤甩進了湖中。隻見幾根鳥類羽毛製作的魚漂在湖裡立了起來。眾人都不言語了,目不轉睛地盯著各自的魚漂。可是好一陣子過去了,魚漂一動不動,根本沒有魚兒咬鉤的跡象。
胤?等得發急了,不停地撓著脖子,說道:“九哥,有沒有讓你的人提前撒一點白酒拌的麥麩子,好把魚群引過來。快半個時辰了,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胤禩輕聲道:“十弟,心浮氣躁可是釣魚的大忌。你再這麼下去,隻怕五千兩銀票要掏出來了。” 胤?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怕什麼!你們的也沒動靜嘛。最不濟也就是個和局而已。”
又過了一陣子,依舊是毫無動靜。胤禩將魚竿放到支架上,說道:“此次的托合齊會飲事件掀翻了太子黨,可惜還是有些美中不足。”紫蝶道:“八貝勒爺指的是那名粘杆侍衛阿滿吧。這個是屬下的疏忽,還請八貝勒爺責罰。”
胤禟忙道:“八哥,阿滿自殺,我人在現場也有責任,不能全怪紫蝶姑娘。”胤禩見二人搶著承認錯誤,笑了笑道:“你們倆一唱一和的,讓我處罰誰好呢?” 胤?趁機調侃道:“八哥,人家這叫‘伉儷情深’,心裡都在替對方著想。就衝這份真情,您還好意思處罰嗎?”紫蝶聞言羞紅了臉,扭過頭道:“我說十爺,您現在也是朝廷的敦郡王了,不能說話這般口無遮攔了。”
胤?趕忙打了個哈哈,胤禩道:“我並沒有責怪你們二人的意思,隻是驚歎這粘杆處果真是厲害。老四暗中培植了這麼厲害的秘密機構,真是令人不得不歎服啊!如今太子爺被再次廢黜隻是時間問題了。那我們還剩下最後一個強敵,那就是老四!隻要再掀翻了四爺黨,那整個大清國就握在我們的手掌心了。”
胤禟歎了口氣道:“不錯!我們步步為營,費了二十多年的精力,終於馬上要開花結果了。”胤禩掃視了眾人一眼,不怒自威:“不過你們要記住,越是到這種時候,越是不能掉以輕心。眼下雖然局勢對我們有利,但一著不慎滿盤皆輸的例子也不是沒有。等下晚膳時我們邊吃邊議一議下階段該如何行事。”
幾人紛紛點頭稱是。說話間,忽聽胤?嚷嚷道:“動了!”隻見湖麵上的一個魚漂動了動,忽然鑽入了水底裡,很顯然是有魚兒咬鉤了。胤?咋呼道:“紫蝶姑娘,快拉杆呀!”紫蝶卻沒有馬上拉杆,隻是死死地盯著魚漂。忽見那魚漂浮上來後,再次鑽入了水裡。紫蝶掐準時機,手一抖,魚竿彎下去後觸底反彈了起來。一條一尺餘長的紅鯉魚上了岸,在岸上不住地翻騰。
胤?趕忙上去抓住,嘖嘖讚道:“不得了!起碼有兩斤多呢!九哥,趕緊讓你的人拿去紅燒了!紅燒大鯉魚!肯定夠味!”胤禟打了個響指,一名下人將紅鯉魚抱著趕緊往廚房去了。
勝負已分,眾人都棄了釣竿,來到了竹屋中。隻見四麵牆角已經放了火盆,窗戶都緊閉上了,屋裡流淌著一股暖流。胤?忍不住搓了搓手,歎著氣道:“天真是越來越冷了。凍了一場不說,還賠了五千兩銀子。”掏出一張銀票遞了過來。紫蝶喜笑顏開地接了,福了一下身子道:“多謝敦郡王賞賜。”
胤禩、胤禵也掏了銀票,胤禟摸了摸腰間,道:“還真是巧了!我今兒出門竟然沒帶銀票。紫蝶,我輸的五千兩改日再補上吧。” 胤?走過來拍著他的肩膀,笑著說道:“好說好說!兩口子之間,什麼你的我的。不過是左口袋到右口袋而已。九哥,你說是吧?”擠眉弄眼地望著二人,胤禩、胤禵聞言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