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周懊惱不已，被顧涵抓了事小連累無辜的沈青霜事大，多年未見她已經認不出來他如今的模樣，而且她的心裡也已經有了其他人，曾經的一切不過是父母之言做不得數了。
顧涵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神，似乎要將他看穿，直覺告訴他淩周絕不是會用一見鐘情當借口然後行這種偷窺之事的小人。
他給淩周為自己辯解的機會，而且他也相信沈青霜的為人。
“擎雲觀的弟子多是青留道長撿回須山無父無母查起身世來確實不方便，但也不能說完全做不到，你是想自己坦白從寬還是等本相查出來？”
“若我說了，相爺可否答應我不牽扯到沈小娘？”
“自然是可以，本相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聽到顧涵保證，淩周放下心來，“我原本是寧安郡柯城人，曾經隨父母一路行商，路上遇上馬匪，他們將財物洗劫一空又殺人滅口，我被父母藏在座位下麵所以才能躲過一劫。”
“寧安郡，柯城，那你豈不是與沈小娘是同鄉？”
沈青霜的籍貫正是那裡，當初買沈青霜進府的時候她曾提過一嘴，隻是顧涵當時沒有放在心上。
淩周點點頭，“入擎雲觀前我本名趙書明，家裡長輩與沈小娘的長輩是故交，我們兩個還是孩子的時候曾經相識，隻是後來我家裡生了變故，顛沛流離背井離鄉，最後被師父撿了回去。”
“恐怕不是曾經相識這麼簡單吧，你既然有心隱瞞不如本相去問問沈小娘。”
“相爺不要，我與沈小娘曾有指腹婚約，這些年她估計也早當我死了，我本休了這心思，隻是恰巧重逢感時傷懷，便想著她過得如何，絕無逾矩之意。”
原來淩周和沈青霜還有這樣的過往，顧涵也沒想到，雖然站在淩周的角度來看確實是場愛而不得的悲情，但如今他和沈青霜兩情相悅，必是容他不得。
“從今往後你不許出現在沈小娘身邊，今夜是本相抓住了你，若是落在其他有心置她於死地的人手裡，你就是拖她下地獄的罪魁禍首。”
“既然你也說了你早已休了心思，就讓這情意徹底掩埋，對你對她都好。”
淩周沉默了半晌最後點點頭，“今後田地莊子上的事我會讓師姐代為轉達。”
正準備讓清旭把淩周帶出相府，臨走時轉念一想，又攔住了他，“你那伴奏可有曲譜，留下一份，她需要。”
前腳已經踏出書房的淩周愣了一下，隨即說道，“那曲子是師父獨創之後教給我的，名為《孤鴻》。”
真是巧了，沈青霜的新舞名為《孤鴻》，而這分外合拍的伴奏也叫《孤鴻》，當真是再合適不過。
淩周答應回去之後就讓師弟將曲譜給顧涵送來，顧涵出手闊綽給了他十兩銀子，“本相深知這曲譜對你的意義，本相會讓人謄抄一份將原鋪送還，十兩銀子便當做租賃錢。”
他不願收，因為相爺給他們提供了安身之所，沈青霜又每個月給他們都開高於市場三倍的工錢，不過是借出曲譜舉手之勞。
顧涵將銀子裝進錢袋子裡遞給他，雖說淩周可以算是他的情敵，但他自有他的氣度，他因為私心限製了淩周的行為，這算是一種補償。
清旭在一旁勸說了兩句，淩周這才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