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霜怔愣在原地，下意識想要擦去額頭上的顏料，被顧涵及時製止。
“平日裡也不見你在眉間額頭上描貼花鈿，如今一看我還有些慶幸，不然如此美麗靈動的姑娘，再讓旁人覬覦了去。”
“相爺又在打趣妾身。”
綠雲這時候端來一麵銅鏡，眼裡含著促狹的笑意，“姑娘快瞧瞧，相爺這一筆當真是巧妙。”
看著銅鏡裡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姑娘，沈青霜有些不好意思，臉頰慢慢浮上緋雲。
“這幅丹青也是一時興起，沒有用多繁複的技法多少是有些潦草，你若是不嫌棄便留給你。”
“相爺難得為妾身作畫，妾身自當是受寵若驚，哪有嫌棄之理，藍安，去將相爺的丹青送到外頭找人裝裱起來，回來就掛在屋裡牆上。”
“是，姑娘。”
沈青霜小心翼翼地將宣紙卷起來，用絲帶輕緩地係上，遞到藍安的懷裡。
她確實很珍視這幅丹青，並不是在顧涵的麵前故意奉承，待到藍安走後，顧涵和沈青霜一同坐在庭院裡閒聊了陣子便要起身離開。
“哦對了，應該到時候給相府做秋冬的衣裳了，就按市麵上的價格，訂在錦霓衣坊吧，具體的其他就交給你了。”
“妾身知道了，相爺慢走。”
雖然顧涵一直秉承著節儉杜絕鋪張，但偌大的府邸裡主子和下人算起來人也不少。
小娘們刨去自己用體己錢購置的以外，每年四季衣裳各兩身，鞋子薄厚各兩雙，丫鬟下人則是每年四季衣裳各一身，鞋子薄厚各一雙。
而顧涵和老夫人，除去重要場合穿得貴重衣裳，則在小娘的基礎上再多加兩份。
所以算下來對於錦霓衣坊來說也是一筆很大的訂單了。
“哎呀又有錢賺了，真是太好了。”
“姑娘當真是愛財如命。”
綠雲打趣了她一句，沈青霜佯裝生氣要去打她，“好啊你現在都敢取笑主子了，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小丫鬟！”
“哎呀姑娘彆打，奴婢錯了、錯了還不成嗎？！”
主仆二人在院子裡追逐打鬨，錢嬤嬤看著她們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真是孩子氣，什麼時候才算長大啊。”
白燕燕得知沈青霜沒有被顧涵獎賞之後，以為是沈青霜失寵了，但又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雀兒，你去四處打聽打聽。”
“奴婢這就去。”
雀兒當真去了，雖說馮小娘給顧涵下藥的事顧涵沒有在明麵上說出來，但總有那些嘴巴關不嚴實的下人三言兩語說漏了嘴，讓雀兒給聽了去。
“姑娘，原來馮小娘被關到扶桑苑去原來是因為給相爺下那種不齒的藥，結果沒得逞反而便宜了沈小娘。”
“這跟沈小娘失寵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