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一直沒有子嗣，老夫人那兒許是有些著急了，自打沈小娘陰差陽錯和相爺同房之後，老夫人就隔三差五派顧嬤嬤去海棠苑送補品，但沈小娘是個肚子不爭氣的，到現在也沒動靜。”
“估計相爺是對沈小娘失望了吧。”
雀兒說的這一通話在白燕燕的腦子裡理解成了，顧涵先前對沈青霜好，是因為她可能會懷孕，但沈青霜是個不下蛋的母雞，沒了價值便失寵了。
於是她便更覺得自己才是相府未來的側夫人，尋著機會就往顧涵那兒跑。
她是白家送來的趙若染的替身，又是趙若染認下的義妹，顧涵沒辦法隻能按著性子給白燕燕幾分麵子，所以她來時顧涵大多不會直接將她拒之門外。
時間長了，白燕燕那個不知道什麼構造的腦子就以為顧涵是對她有了情意，越這樣想著見到顧涵的時候就越是一副情意綿綿的模樣，好似墜入愛河無法自拔一般。
“相爺。”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又嬌媚又做作，驚得顧涵端著茶盞的手一抖，一下子灑在了身上。
“哎呀，相爺快用妾身的手帕擦一擦，您小心些。”
好在秋天的衣裳厚，茶水並沒有燙到皮膚上，但顧涵桌上的紙張被茶水洇濕，便倉促接過白燕燕的帕子，在桌上胡亂抹了下。
“這帕子不能再用了，本相讓人去庫房取件首飾就當做賠禮了。”
“沒關係的相爺，不過是條手帕，又不是什麼稀罕物件。”
“嗯，你先出去吧，本相現在有公務要忙。”
“相爺記得勞逸結合莫要太傷身體，妾身告退。”
很快，便有人給白燕燕送了一個金子做的瓔珞圈，鑲著一些細碎的寶石。
沒見識過好東西的白燕燕歡喜得不得了，當即便戴在脖子上，也不管和衣裳搭不搭配，走到哪都要炫耀一下是相爺賞賜。
她還特意到了沈青霜眼前去晃蕩，“聽說其他院子都收著不少賞賜，沈小娘怎的沒有呢，可惜我知道的晚，不然就將相爺賞給我的獨一份的雲錦送給沈小娘了。”
“沈小娘瞧瞧我今天這一身，從頭到腳都是相爺賞賜的。”
沈青霜正在看賬冊，隻覺得白燕燕像個花枝招展的野雞，聒噪得很。
於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是嗎，那燕小娘可得好好珍惜著，萬一破損了遺失了就沒什麼可炫耀的了，不過這等貨色有點眼光的估計也看不上。”
白燕燕登時就急了，將瓔珞圈摘下來推到沈青霜的麵前，“什麼貨色，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瞧瞧，這可是黃金和寶石，你一個下賤出身懂什麼？！”
沈青霜自打開始做生意又結識了雲夫人之後，看東西的眼光也跟著毒辣了不少，一眼就看出來那瓔珞圈是鎏金的，而且上頭跟米粒似的的寶石也都隻是一些不值錢的邊角料。
“我現在很忙沒空與燕小娘爭辯這些，不過說到出身下賤，燕小娘難道是忘了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
後半句沈青霜壓得很低，隻有白燕燕和她聽得清，隻見白燕燕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煞白，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沈青霜。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是白家的小姐，趙小姐的義妹！”
“哦，有些事騙彆人可以，彆把自己騙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