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的語氣很是平淡,但是對聖上來說,那就是火辣辣的耳光,聖上自知虧欠賢妃頗多,再難堪也隻得隱而不發。
“朕已經讓禮部操辦下去了,賢妃不必多說。”
說完聖上便逃似的離開了賢妃的寢宮,賢妃瞥了一眼聖上離開的方向,嗬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賢妃生辰,謝澤隻得將手上的案子暫且放下,為賢妃籌備賀禮。
除了聖上和太後之外,一般位高權重的妃子過生辰也少有大操大辦的時候,怕被史官彈劾紙醉金迷鋪張浪費。
這次生辰宴,所有沒有派遣出去的在京官員都在受邀之列,他們可帶自己的夫人與嫡出兒女前來,聖上此番特意將宮中規格最大最好的的宴會宮殿——麟德殿用作賢妃生辰宴用地。
麟德殿一般是聖上生辰、皇後生辰以及宴請各國使臣的宮殿,連太後的壽宴都不在此處舉行。
聖上的此番安排,讓不少人覺得或許賢妃身居四妃之首,協理六宮多年,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要榮登一國之母的寶座。
而謝澤也會從庶出的六皇子,變成嫡出,儲君一般是立嫡不立長,嫡子出來了那自然順理成章繼任大統。
原本支持謝晉的世家和大臣們,大部分開始動搖了,想要去站隊謝澤。
“這段時間,我收到了不少官員和世家的帖子,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坐不住了。”
“眼下聖上的意思,確實讓人不得不多想,不過他們動搖得這般明顯,恐怕二皇子就要坐不住了。”
顧涵和謝澤在書房裡對弈,談起最近京城裡的動向,兩人都是處變不驚的模樣,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模樣。
“該拉攏的都已經拉攏的差不多了,剩下那些牆頭草,我也不打算真的信任他們,等他們沒什麼價值可用之後,也好解決。”
“殿下慧眼如炬,定是能分清是敵是友,該重用誰該忽視誰。”
“表哥,如今京城裡已經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了,誰也不知道父皇的心念到底如何,就算最後我當真成了嫡子,傳位詔書上寫的也不一定是我的名字。”
謝澤目光一直盯著縱橫交錯的棋盤,他手執黑子凝眉思索著,在一眾白子的圍攻下尋找致勝的出路。
顧涵相較於謝澤,則輕鬆許多顯得遊刃有餘,每一步棋都下得乾脆利落,“殿下莫要擔心,二皇子背地裡做的那些事,自以為推給替罪羊便可高枕無憂,可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呢。”
“如今太後娘娘、姑母都是站在殿下身後,殿下勝券在握,詔書上寫的是誰的名字,還重要嗎?”
“表哥的意思是?”
顧涵點了點頭,兩人默契的都沒有再說下去,顧涵掃了一眼棋盤,選了一處落子,謝澤大喜,緊隨其後,一招反轉局勢,轉敗為勝。
“表哥,承讓了。”
“是殿下更勝一籌。”
“隻希望殿下得償所願之日,彆忘了許給我的東西。”
“自然,這也是我曾許諾給母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