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賢妃生辰那日,整座皇宮張燈結彩,象征著正室之位與皇室權威的大紅色與明黃色錦旗在宮道兩旁隨風飄揚獵獵作響好不氣派,紅毯從宮門一直鋪到麟德殿。
這麼高規格的操辦,僅次於聖上當年冊封先後之時,可見聖上對賢妃的重視。
來參加生辰宴的賓客都不禁想著,賢妃被冊封為皇後肯定是板上釘釘毋庸置疑的事了。
然而生辰宴都主角賢妃,卻絲毫不見什麼喜色,隻是尋常的端莊又有些疏離的淡淡微笑,好像這場盛會與她無關似的。
太後知道賢妃的性子,在宴會開始之前,特意勸她,“哀家知道聖上先前傷了你的心,但畢竟是這麼隆重的場合,不能公然下了聖上的臉麵,讓全京城都看了笑話。”
“母後放心,妾身會注意分寸。”
因為是賢妃的生辰宴,所以賢妃與聖上太後一同坐在主位上,在旁人眼裡看來已經與皇後無異。
沈青霜作為顧涵的側室自然也隨顧涵赴宴,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般恢弘的場麵,緊張地端坐在顧涵身邊,不敢言語。
顧涵悄悄握住她的手,微微偏過頭輕聲安撫道,“隻當是尋常宴會就好。”
沈青霜點點頭,隻覺得有一道包含惡意地目光在注視著自己,順著目光看去,她的斜對麵坐著的是柳夫人和柳曦羽,當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不過那目光卻不是柳曦羽的,她看著比沈青霜還緊張,許是旁邊柳夫人一直敲打著,生怕惹出什麼亂子來。
那道目光是柳曦羽身側後方候著的丫鬟的,沈青霜自然是猜出來她是誰,悄悄拽了拽顧涵的衣袖,低聲道,“相爺,柳小姐身後的那個丫鬟,就是趙若染。”
她這話說得極輕,怕讓旁人聽了去,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顧涵看過去,趙若染猝不及防,顯得有些驚慌失措亂了陣腳,顧涵的眉頭擰在一起,當真是陰魂不散。
“彆怕,我會想辦法徹底將她除了去的。”
趙若染被顧涵發現之後,雖然臉上蒙著麵紗,但還是不由自主地害怕那雙如鷹隼一樣銳利的帶著攻擊性的眼睛,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差點被自己絆倒。
柳夫人注意到她的反常,咳嗽了一聲,“注意著些。”
若不是趙若染央求著她帶著一起,她必然不可能冒著這風險將她帶進宮裡。
趙若染進宮來是想著要投靠如今如日中天的賢妃,用謝晉利用她做下的那些醃臢事來當做敲門磚投路石,她不想繼續在柳家當丫鬟了。
她還想著最不濟當個謝澤的侍妾,隻要能攀附上未來的聖上,讓她做什麼都行。
然而她全然忘了自己早已是殘花敗柳之身,賢妃又怎麼可能會同意。
宴會進行了小半個時辰之後,趙若染已經餓的不行了,柳夫人畢竟是她的姑母,還是不忍心,悄悄用帕子包了幾塊點心讓她拿出去吃。
“多謝夫人。”
她不敢在這種場合叫柳夫人姑母,揣著點心溜了出去。
“你是誰家帶來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