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綰覺得好笑,眉頭微挑地看過去:“我看是陸總貴人多忘事,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秘書了,這種伺候人的工作貌似不在我的分內之中吧?”
陸霽白黑沉的眸底閃過一絲意外。
這女人今天是吃了火藥麼,竟然敢三番五次跟他作對?
他壓著心裡的火氣,薄唇勾起一抹嘲弄的冷笑:“在我跟前裝什麼,這五年你不是最懂怎麼把我伺候開心麼?”
聽到這話,江佑的眼神多了幾分不解。
許綰用力按壓著指尖,尖銳的痛感逼得她冷靜下來。
她輕吸一口氣,淡聲對江佑道:“陸總喝多了,開始說胡話了,先送他回家吧。”
江佑忍著心裡泛濫的小情緒點點頭,隨後便彎身要扶著陸霽白起身。
奈何她力氣太小,又沒有什麼照顧人的經驗,弄得手忙腳亂,眼眶裡的淚水止不住地要往下掉。
許綰幾次想上前搭把手,但想到江佑看她那幽怨的眼神,到底是忍住了。
說白了,她現在跟陸霽白隻是單純的上下級關係。
他喝多了,自然有江佑照顧,哪輪得到她來插手?
陸霽白看不下去了,一把拂開江佑的手,從口袋裡掏出車鑰匙扔給許綰:“我的車停在地庫,你開車送我回家。”
許綰接過車鑰匙,眼底閃過一絲微涼的情緒。
她也不想在這裡多待,轉身便利落去了車庫,把車開出來。
過了好半天,江佑扶著陸霽白從會所走出來。
“陸總,小心點,彆磕著頭。”江佑一邊抬手護著陸霽白的頭,一邊替他拉開車門,動作笨拙小心地照顧著男人。
許綰透過後視鏡往後輕掃了一眼。
江佑低垂著頭坐在陸霽白身邊,一雙手卻似無意般地攥著陸霽白的衣角不肯鬆開。
陸霽白神色一貫冷淡,閉目養神,也沒阻止江佑朝他不斷靠近的動作。
許綰喉頭有些發哽,漠然地收回視線。
回陸家的路,這五年來她走了無數遍。
而這次,她是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送陸霽白跟他的新歡一起回去。
幾天前,她還是陸家名義上的女主人。
幾天後,一切都變了……
車子開進陸家的車庫後,許綰下車將車鑰匙遞到了江佑的手裡:“既然陸總已經到家了,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
江佑忽然道:“綰綰姐,我對陸總的家不熟悉,你陪我一起把陸總送進去吧。”
許綰朝著漆黑的陸家彆墅看了眼,怎麼可能聽不出江佑話裡的試探意味。
她不動聲色道:“這是陸總的私人住址,我對這裡也不熟悉,可能幫不到你。”
“沒關係的,你幫我搭把手就好。”江佑一邊說,一邊用無辜而求助的眼神看著許綰。
許綰看著醉得不省人事的陸霽白,心中無奈地低歎了口氣。
她到底還是跟江佑一起把陸霽白送回了臥室。
安置好陸霽白後,江佑掐著腰深深吐了口氣,總算是忙活完了。
她的目光不由打量起陸霽白的臥室,灰白冷調的裝修風格,陳設也很簡單。
大概是女人的敏銳,她的視線很快掃到了床頭的一根發繩。
山茶花裝飾的發繩夾在床頭的縫隙中,一看便是女人才會用的東西。
江佑心中警鈴大作,麵上也沒掩飾掉這種慌亂不安的情緒,扭頭驚詫地看向許綰。
“綰綰姐,陸總臥室裡怎麼會有跟你同款的發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