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被人從冰冷的水裡拉起，耳邊的惱人的嘈雜聲退去，我目光不再渙散，看清楚眼前的人我鼻尖一酸，“你，你不要說話，但是也不要睡覺，廖天野，你不要出事，我就在這裡，我陪著你……”
我的聲音哽咽，連我自己都沒有察覺此時的我能害怕到程度，可是廖天野隻是喘著粗氣沒有回應我，我想讓他不要說話節省一些體力，可是他真的一言不發的時候我的心被狠狠揪起來，又痛又怕。
“廖天野，我知道你現在可能沒有什麼力氣，但是你千萬不能睡過去知道麼？我會陪你說話等到救護車來，你隻需要對著我輕輕眨眼睛以示你聽見就可以。”
我抬眼強作鎮定，看著廖天野的時候努力冷靜下來，越是這種時候，我越是不能夠慌亂可是我要說些什麼好？我的腦子一時間這麼亂，隻能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你記得初中高中時候我媽讓我跟你一起上學嗎？我那時候覺得你總是冷著臉不喜歡我的樣子，讓我對你因為長得好看而生出來的好感漸漸的就都磨滅，所以後來我就不想跟你一起上學放學，但說實話，我挺喜歡跟你走在一起的。”
談及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自覺的笑出聲音來，就算我此時麵上有我自己沒有察覺到的眼淚落下，擔驚受怕到想要緊緊抱住廖天野，但我還是勾起唇角，廖天野忽然睜開眼睛，那雙有些渙散的眼落在我身上，他的手捏住我。
“許蕪，彆這麼笑，很醜。”
我腦子一片空白，聽見他十分嫌棄的說出這句話，第一次我覺得開心，我點點頭，臉上的笑容越笑越開，“那你就一直看著我，說我笑的醜，你彆睡。”
廖天野嘴角輕勾，我緊緊的握著他的手，努力忽視映入我眼簾的血紅和充斥我鼻腔的血腥氣，我儘力和他說著話，漸漸聽見車窗外麵越來越近的人聲嘈雜，與之伴隨的是刺耳的救護車警笛聲，而我卻覺得這樣的聲音十分的悅耳。
“廖天野，會沒有事的，你就是腦袋磕出血了，車子都沒有變形嚴重的……”
我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說出這話，我看見廖天野的某光一閃，“許蕪，你是不是想讓我死。”
我聞聲直搖頭，“不，不是，我不不想讓你死，你一定不能出事……”
“車門能打開嗎？小姐，請你拉開車門，要是不能拉開的話我們現在就要用工具。”
車窗外有人用力敲著玻璃，我扭頭看去，是穿著製服的施救人員，站在他們身後的是一襲白衣的護士，我趕緊去拉車門，但車門確實已經打不開，我對著外麵搖搖頭，頭昏腦漲到已經說不出話來。
“小姐，請你自己規避一下，玻璃可能會有碎裂的危險。”
溫和安撫的話語傳進來，我腦子裡麵不是想到要如何讓自己不受傷，而是將後排座的毛毯拿過來緊緊包在廖天野身上，而我也抱著他，不想讓他再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