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皺眉,看向王律師。
顯然,這件事情的走向連律師也沒有意料到。
“要是雙方都沒有異議的話,我現在就要宣布最終結果。”
許誌國搖頭坐下,像是受到什麼重大的打擊,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來。
隻有他的律師還硬撐著,“法官閣下,請問我們能不能知道被告方證人和我方原告說的話分彆是什麼?”
法官點點頭,他拿起許誌國拿上去的字條道:“原告方記得當時自己被被告挾持的時候一開始沒有說話。”
“但過了幾分鐘便對被告方說:‘我終於找到你母親了’。”
“被告方證人寫的是——‘一開始沒有聽見在說什麼,但後來斷斷續續聽見他向我女兒說終於找到我什麼的’,由此可證明當時被告方證人在現場是確實有能力聽清楚原告和被告之間的對話。”
“可是,這又說明什麼?她又沒有睜開眼睛,沒有看見被告方是不是捅了我方原告。”
許誌國的律師還在據理力爭,王律師也沒有閒著,便開口。
“但是被告律師,請您弄清楚,你們除開被告的證詞也沒有人能夠證明當時我方被告是不是真的做了那件事情,據說當時在場的人都不少,為什麼你們不肯請那些人出來作證?”
“其中究竟夾雜著什麼樣的齟齬,我想也隻有你和你的原告方知道。”
許誌國聞聲又騰地一下站起來,“不是你們收買了那些人嗎?怎麼現在又倒打一耙?”
我冷哼,“我收買?我要是收買就直接讓那些人來作證了,現在還能讓你在這裡給我安上莫須有的罪名?”
“你!”
許誌國看著我還想說什麼,但是我看見他的目光瞟過我身後,然後便瑟縮一下。
他不在說話,法官沉穩道:“既然被告方無以反駁,我現在當場宣布,由於原告方的證據不足,不足以給被告方定罪,所以我現在宣告被告方許蕪無罪釋放。”
當小而精致的木槌錘下之後,蓋棺定論的聲音響起,我就胸口不由自主隨著蘇然的鬆了口氣的動作而放下心中的一大塊石頭。
許誌國不敢如何,他的律師更不會在許誌國沒有告知他事實的事情上做回應,這對他的前途不利。
目送法官離開,我和王律師與他的團隊才從被告席上離開。
蘇然能夠接觸到我的時候便一把抱住我。
“囡囡,你沒事,還好你沒事!”
我微微一笑,“我能有什麼事呢?許誌國這個時候才又將這件事情拿出來說本來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蘇然卻輕輕搖頭,一邊落著眼淚,一邊輕拍我的背。
“好了,事情既然已經到達尾聲告一個段落了,就不要再說了,走吧,今天媽媽帶你去吃好吃的東西,玩好玩的,忘記這段時間不開心的事情。”
就好像還是在小時候一樣,蘇然也總是用這樣的話來哄不高興的我。
我點點頭,蘇青和廖天野也走過來。
蘇然牽著我的手往外走,廖天野和蘇青就跟在後麵。
蘇然絮絮叨叨的跟我說著話,我十分好奇當時她寫下的東西是怎麼和許誌國寫下的那句話不謀而合的。
“媽,當時您真的是醒著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