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他打算實行此計策。
只不過,對方一開始就得罪了程漁,稱他為小賊,讓他一下子忘了計劃。
程漁說出了最無禮的話,崔安瀾卻沒有生氣,反而好奇於對方的臉皮怎麼能如此之厚。
他問:“你闖進了我養花的池子,反而問我是何人,這是什麼道理?”
程漁錯了計劃的第一步,就打算破碗破摔,反而惡人先告狀:“原來是你養的這池蓮花,縱惡花傷人,你可知該當何罪?”
崔安瀾眨眨眼,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指着自己:“我縱花傷人?”
程漁點頭:“既然知道,還不快放了我!”
崔安瀾活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程漁這樣的人。他不知道是自己太心善,還是見對方強詞奪理的模樣太有趣,真的聽從了程漁的話,將他從藕絲中救了出來。
程漁一脫困,就翻身上岸。他身上濕淋淋,渾身難受。
崔安瀾打算好人做到底,送了一陣風吹乾了程漁的濕衣服。
他本以為程漁會致謝,沒想到對方竟然警惕地後退道一句:“你想做什麼?別使什麼妖法!”
崔安瀾一時間胸悶,他很是無奈,想解釋又怕對方不領情。
事實上,程漁確實不想領情。
他現在只想借眼前這個“傻子”甩掉夢衛的追捕,回伶人團,重新打算。
他見崔安瀾好說話,變本加厲地問着:“你……住哪裡?”
崔安瀾看了一眼水中的蓮花,指了掛着月亮的角樓。那裡是夢澤宮最大的宮殿,也是他的住所。
他以為自己指出宮殿,暗示到這裡,能讓程漁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什麼人,收斂一番。
沒想到,程漁卻一臉驚喜地拉着崔安瀾的衣袖:“你住在那裡,有點遠,好吧,帶我去吧!”
“帶你去?”
崔安瀾再次被眼前的少年驚到。他指着主殿:“你知道那裡是什麼地方嗎?”
程漁發出一聲嘲笑:“怎麼?你這是想推卸責任,不想認是吧!”
崔安瀾搖搖頭,無奈地說出:“倒不是我不想認,這本就不是我的錯。若你真要如此計較,那我也可以認下。只不過,我也算是救了你,認了鍋,是不是也該告訴我,你為何要跟我去住所,若有什麼難處,我可以幫你!”
他說的如此誠懇,用心用情。
可眼前艷麗的少年卻睜着大眼睛,用難以置信地語氣道:“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說那麽多廢話,就是不想讓我跟你去住所。逃避責任,讓因你而受傷的人難過,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崔安瀾很想說出一句:“不會!”
可此時此景,他從艷麗少年的眼裡看出一絲傷心,只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對他做出了十惡不赦的事情。
他無奈地嘆出一口氣:“行吧,行吧,那就跟我走吧!不過,我都暗示的這麼明顯了,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
程漁這會兒答的很快:“你一指那裡,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崔安瀾一聽,不知道是程漁膽子太大,還是自己太久沒接觸凡人。他看着程漁無所畏懼的模樣:“你不怕我嗎?”
程漁懶得搭理崔安瀾,大步向前。他心裡對崔安瀾很是不屑,想着:一個賣奴顏婢膝的男寵有什麼好害怕的!
作者有話說:
誤會大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