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能聽見手機四分五裂的聲音。
下手可真夠狠的!
“說,你們到底要乾嘛!”我怒斥著他們,雖然故作冷靜,可心臟卻在突突直跳。
他們距我不過一步之遙,濃烈而惡心的酒味混合著汗液的味道猛烈的衝向我的鼻腔。
我一陣反胃。
“看你不爽,教訓一頓而已,兄弟們,給我上!”
求生欲逼得我不顧一切的往包圍圈外衝,可我還沒跑兩步,也不知道是誰絆我一腳,我猝不及防的磕在地上,下巴生生撞在花壇上。
我疼的兩眼冒金星,感覺一張臉都要被撞歪了。
緊接著就有一個麻袋直接把我套起來,我以為他們要把我抬到車裡,誰知等著我的卻是一陣拳打腳踢。
那幾雙穿著硬頭鞋的腳像雨點子似的墜在我腦袋上,臉上,肚子上……
疼到最後我的身體幾乎麻木,意識飄飄忽忽的好像懸在雲端。
不知是誰最後一腳踹在我的太陽穴上,胃裡鋪天蓋地的惡心,我像一具死屍被這幾個男人圍毆。
我好像聽見自己的耳朵都在嗡嗡作響,那些人忽的停下了動作,帶著狠意的毆打雖然從我身上挪開,可被踹過的地方卻像針紮似的一陣陣泛痛。
那幾個混混好像被人打了,鬼哭狼嚎似的叫喊著。
真沒出息!打我一個女人我都沒喊這麼大聲。
現在遭報應了吧!
我痛的要昏過去了,可聽見他們痛喊的聲音卻覺得心裡莫名爽快。
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耳邊的錯覺。
套在我身上的麻袋被摘了下來,我半邊身子貼在冰冷的地麵上,微弱的餘光看到殷紅的血從我腮下淌到地上。
胸口疼的快要窒息,我是不是要死了?
如果不是,我為什麼會看到那張讓我朝思暮想的臉?
即便被打的半死,我也沒哭過,可看見他的那一瞬,滾燙的眼淚瞬間滑落。
我抬著顫抖而青紫的手伸過去,“阿深……”
……
我是在醫院醒過來的。
聽醫生說我足足昏迷了三天。
我動了動脖子,疼的鑽心,勉強挪著目光打量著自己,渾身都被繃帶纏著,像一具木乃伊。
“媽媽!”雪梨掙開了王媽的手朝我病床衝過來,一看清我的模樣,石頭般的愣住。
也難為他了,我被纏成這個樣子,估計我自己都認不出來。
“媽媽~”
雪梨再喊我的時候,奶聲奶氣的聲音裡滿是遲疑。
他回頭看了看王媽,兩條小短腿有後退的嫌疑。
見狀王媽趕忙拉了把椅子,把雪梨小心放在椅子上,“小少爺,這就是媽媽呀。”
“雪梨……”
我艱難的從沙啞的嗓子裡擠出兩個字。
他小眼放光,滿是驚喜,張著胳膊就往我這湊,“媽媽抱抱。”
“哎呦小少爺,這可不行。”
王媽生怕他撞著我的傷,趕緊把雪梨攔下。
“少夫人,小少爺這段時間吵著鬨著要見你,我這才把他帶來,不過醫生說你要好好休息,不能在這喧嘩,我馬上就把小少爺抱回去,你有沒有什麼想喝的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