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司禮看著秦默成,他眼裡閃過一絲厭惡,無他,看到了秦默成,他就會想起許聞。
其實許聞帶出來的學生,他們身上都是帶著許聞的影子,一舉一動都能看得出來是許聞的學生。
齊司禮很快還是掩飾好了自己的眼裡的厭惡,他說道:“你有什麼想來問我的嗎?”
秦默成拉了一張椅子,他不緊不慢地坐在齊司禮麵前,然後把手裡的文件放在桌子上說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吧。”
齊司禮笑著說道:“這些事情與我有什麼關係嗎?”
他笑容溫和,然後還一臉無辜地聳肩看著秦默成,秦默成微微挑眉,他笑著說道:“是嗎?我們不如來談談徐南暉和林方真教授的案子。”
齊司禮臉上的笑容凝結起來了,他沒有想到秦默成直接單刀直入談起了徐南暉和林方真的案子的事情。
秦默成神情認真地看著齊司禮,因為徐南暉和林方真的案子是這一切的開始。
而導致徐南暉和林方真被綁架和死亡的幕後主使則是齊司禮。
齊司禮想起了這對溫和的夫婦,他的神情閃過一絲不屑,在他接觸過的徐家人,就隻有徐南暉和林方真不像他所想的那樣的徐家人。
齊司禮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徐南暉和林方真。
他們和徐韶康一起出席新葡的晚會,徐南暉和林方真正在和一個金發碧眼的教授正在聊天,齊司禮一開始並不知道他們是徐南暉和林方真。
但是直到了徐韶康介紹他們的時候——
他勾起了意味不明的弧度,原來他們就是徐南暉和林方真。
在這個圈子裡都說,徐韶舟和徐韶康狡猾無比,他們就是典型的笑麵虎,而徐南暉和林方真則是為人溫和。
要是想要勾搭上徐家大房這條線,那麼徐南暉和林方真就是最好的切入點。
他看著臉上一直帶著溫和的笑容的徐南暉和林方真,他握緊了手裡的酒杯,最終把葡萄酒一飲而儘。
他在這一刻,竟然在妒忌著徐韶舟有著和他感情那麼好的兄弟。
他在想,為什麼徐南暉就不是自己的弟弟了?
後來,齊司禮再一次見到徐南暉是在一場意外當中。
沿海公路出了一場車禍,徐南暉和林方真想都沒有想,他們直接下車去救人,而其中一個患者則是齊司禮。
齊司禮倒在地上的時候,他原以為自己要死在這場車禍裡了,他想著自己死掉也是不錯的想法。
反正自己也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而已,齊延才是那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而自己隻是一個螻蟻。
然後,他便聽見了徐南暉的聲音。
“醒醒,你不要睡,你叫什麼名字?你家住哪裡?”
徐南暉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醫療箱裡拿出酒精和棉花,他必須要讓這位看起來快要奄奄一息的患者保持清醒。
齊司禮費力地睜開自己的眼睛,這個時候的陽光真是刺眼啊。
徐南暉一邊等著救護車,一邊處理著傷口,他看見了齊司禮細微的動作,他說道:“對,你的孩子還在家裡等著你了,你也不想那麼早地離開你的妻子吧.......”
救護車很快便趕到了,也多得了徐南暉和林方真剛好在現場,多得他們見義勇為的行為,醫生都把所有患者從死神手中搶了回來。
齊司禮在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他還聽見了林方真的聲音。
“阿暉,這個病人怎麼樣了?”衣服上沾著鮮血的林方真從遠處走來,她蹲在丈夫的身邊,神情有些擔憂地看著受傷最嚴重的齊司禮問道。
徐南暉有些擔憂地說道:“比起其他人,他現在最需要做手術。”
齊司禮心想,這是他漫長的人生歲月裡,唯一一次感受到真情實意的關心、
他做了手術,然後活了下來,他坐在病床上的時候,看著來探望自己,臉上帶著虛假的笑容的所有人,神色未變,他依然是所有人心中彬彬有禮的紳士。
隻是,他總是會期待,徐南暉夫婦或許會來打聽他的情況。
畢竟,這是一對善良的夫婦不是嗎?
後來,他沒有等到徐南暉和林方真。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藏在暗處的毒蛇一般觀察著徐南暉和林方真的生活,他們的生活十分規律,每天去研究所做研究,偶爾會去接徐幼菱。
但是更多的時候,徐幼菱都是牽著徐幼時的手一臉氣鼓鼓地回家,因為她的科學家父母又忘記自己了。
齊司禮看著這一家人的照片,他覺得自己似乎參與進了這一家人的生活當中。
他很喜歡徐幼菱,當然這種喜歡隻是因為她是徐南暉和林方真的女兒。
所以,他才喜歡徐幼菱。
秦默成聽完了齊司禮的複述,他冷笑著說道:“你知道嗎?就因為你的私心,毀掉徐幼菱的父母。”
他一聽事情的原由,突然就心疼了因為齊司禮的私心而被弄得家破人亡的徐南暉和林方真以及徐幼菱了。
“按照你這麼說的,你就是因為你所謂的私心想要毀掉徐南暉和林方真?”秦默成冷漠地反問道。
齊司禮一聽,他毫不猶豫地反駁了秦默成,他仿佛被刺激到,他不想暴露自己醜陋的私心。
他和徐韶舟是博弈,絕對沒有自己的私心。
站在他這個高位,誰不想更進一層樓?手上有著可以掌握更多的權利和資源?
他給自己洗腦到。
他絕對不允許以徐韶舟為代表的許聞那一派一家獨大,所以他開始對許聞他們下手。
毀掉許聞,就等於可以毀掉他們的支柱。
回憶到此結束,齊司禮又恢複了往日彬彬有禮的麵容,他嘴角微微彎起看著秦默成說道:“我隻是在表達著我對這對科學家夫婦的一個敬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