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管閒事啊,我……這是他應該負責任的啊。”
“負責?怎麼負責?我心甘情願的,心甘情願跟他上床,懷了孩子,再心甘情願地瞞著他要打掉,那天晚上隻是他醉了,可是我還有些清醒,我是借著酒勁要去勾引的,杜箬,難道你不明白,我對他已經沒有辦法控製,所以寧願用一次來記一輩子…”
用一次來記一輩子,這得需要耗費多少勇氣?
杜箬深呼吸,鬆開鄭小冉的手,就問了三個字:“值不值?”
“值不值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當時很幸福,再說感情哪來那麼多值不值,如果我問你,你這樣毫無名分地跟著喬安明,你值不值?”
杜箬心口一擊,眼眸都很快垂下去。
是啊,哪兒來那麼多值不值,都是不問後果的奔赴啊,這兩個被愛情吃乾淨的傻子!
因為兩人的細微爭執,鄭小冉的點滴針有些偏離,手背腫起一快,杜箬走出病房給她去叫護士重新插針,之後躲進洗手間,撐著池沿看自己同樣蒼白冷蕭的臉。
值不值?到底值不值?杜箬不斷在心中反複問自己,無任何波瀾的眼仁裡,除了自己的臉,依舊空無一片,最後吸口氣,將手攤開放到水龍頭下慢慢搓洗,從昨夜一直忙到現在,手心的血跡都沒有時間清理,現在一點點全部擦乾淨,手心那道不長但有些深的傷口就露了出來,疤剛結好,新肉還泛著粉紅的白,手指輕輕碰一下,還是會覺得微微的疼。
當時他背著受傷的杜箬從半山腰走下來,曾經站在風裡許諾,他說:“……杜箬,不管以後我們之間會怎樣,你都要記住,無論何時何地,你都不需要為了我而難為自己,我不想看到你為我吃任何苦,也不想因為我們的關係而讓你受委屈,雖然我沒有辦法給你任何承諾,但是至少我能夠做到,在有生之年,儘我所能,讓你過得好一些…”
原來當初承諾許得越美麗,背叛的時候就顯得越空寂。
“儘我所能,讓你過得好一些!”
喬安明,你在你的下屬和員工麵前是不是“一諾千金”?那麼我在你的“有生之年”裡,算不算已經成為一句“空口信”?
杜箬將手心那道疤痕用指尖摁緊,密集的疼痛襲擊,幾日前才那般甜言蜜語,幾日後就已經背道而馳,釜底抽薪啊!喬安明!
顧瀾的身體已經穩定,但是夢魘卻越來越嚴重,總是睡至半夜就驚醒。
喬安明一直留在崇州陪著,心裡愧疚難忍,總想儘所有去彌補,而顧瀾也越來越“過分”,依賴性一日重過一日,還總是諸多猜忌。
前幾天夢到喬安明在外麵又有了女人,為此半夜把他搖醒,不停問:“你還跟那女人聯係嗎?還聯係嗎?……你會不會突然有天再找個女人,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