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說這話的？”
白明冷下臉，皺著眉頭沉默了一會，對著顧靜冬眯了眯眼睛。
“你跟於靜雯，是怎麼認識的？”
他這會才想起來，那日在打火機的店裡，跟顧靜冬搭話的就是於靜雯。
因為當時根本不認識於靜雯，也就沒刻意去看她，隻當顧靜冬的反常是對自己的不自信。
現在想來，疑點太多。
顧靜冬想了想，反問白明。
“你跟於靜雯關係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忘記了。”
白明又點燃了一支煙，放在了墓碑的上麵，跟顧靜冬解釋。
“我小時候，有過好幾年的自閉症，所以對於小時候認識的人，或者事情，大多數都不太記得。”
“你有自閉症？”
顧靜冬這是頭一次聽說，白明看著這麼正常的人，竟然有心理疾病。
白明點了點下頜：“你還沒回答，你跟於靜雯是怎麼認識的。”
顧靜冬咬了咬嘴唇，小小的心理掙紮之後，說道。
“早就認識了。”
她很快又問白明。
“你知道我當年為什麼死咬著要離婚嗎？”
“嗯？”
“就是因為於靜雯。”
顧靜冬沒有誇張的表達，隻不過平直的敘述，把她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她跟白明誤會太多了，不該再有所隱瞞。
白明神色嚴肅，臉色冷到駭人。
“白明……其實吧，也沒你想象中的那麼……那麼狗血。”
顧靜冬坐在草地上，草坪鋪的很厚， 隆冬裡四周都是冷冷的風味，因為在半山腰，周圍安靜的沒有一點聲響，遠離了浮世喧囂。
白明臉色在冷透的瞬間，緩了過來，過來拉顧靜冬的手。
“你是我第一個愛上的女人，也是第一個女人，也會是最後一個。”
白明的嗓音溫軟，夾著拂麵的微風，有一絲蠱惑的味道。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這種極度不可信的情話，在白明的嘴裡說出來，好像就已經變成了真的一樣。
“於靜雯的事情……是我的錯。”
“不，是我的錯。”
顧靜冬垂著眼睛，直到現在，她才算反應過來，理清楚了她跟白明跟於靜雯之間的脈絡。
“所以，你跟於靜雯？”
“完全沒關係，我在沒回來之前，都不記得她長什麼樣子，也沒有你所說的，跟她戀愛過。”
所以，於靜雯到底是站在什麼樣的角度，跳出來理直氣壯的說那些話的？
白明拉過顧靜冬的手，緊緊的握在掌心裡。
兩人的手都是熱的，碰到一起也分不出誰的手更涼一些。
她跟白明，都是泱泱人海裡平凡到骨子裡的人，不同的是，彼此都試圖在對方青春的餘暉散儘前抓住這個溫暖。
抓住了，愛上了，等過了，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她眼眶有點紅，心裡都是在怪自己，於靜雯的事情，其實說到底，都是怪她的不信任。
四年前不信任還能被原諒，可是在白明無數遍強調愛她之後，還是第一反應就是懷疑，這簡直太壞了。
以前覺得自己情路坎坷，現在再看，多半是因為她的敏感和不信任。
“以後不會這樣子了。”
顧靜冬揉揉眼睛，弱弱的跟白明保證。
白明點點頭，也學了一句。
“我以後也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