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到他頭一次地,就這麼晃了神。
好像很多年以前,也有一個人對他說過這些話,不過那個時候她不像如今這麼悲傷,哪怕身處爛泥,心裡還懷著希望。
不像現在,隻剩下悲傷與絕望。
他想拉她起來,可是低頭一看的時候,正好就看見她手上的傷,被他剛才拽住的紅腫,和那天被他用繩子綁在樹上的傷痕,哪怕過了這麼多天,也沒有完全消失。
江北還在低聲哭泣,哀求他放過她。
放過她,餘生,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他麵前。
心裡一陣一陣地抽痛著,他本來是想來找她的麻煩,結果麻煩沒有找到,卻給自己惹了這個一個事。
勾起了他記憶裡的那個人。
她輕輕一動,本來江北就沒有怎麼用力抓住他,這一動,瞬間就掙脫開來了,顧珩弈倒是沒有想到這點,隻覺得這地方分外壓抑,讓人心裡都是一抽一抽地疼。
明明不應該是這種疼的。
他抽身離去。
留下江北一個人在昏暗的地方,哭的不能自已。
文姨看見他驚慌失措的下來,還以為兩個人又發生了什麼事,慌張地開口:“顧先生,江小姐沒事吧?”
他沒搭話,徑直地就走了出去。
而後直接就打開車門,一路狂飆。
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隻是覺得一定要逃離這個地方。
手機突然響起來。
他有些慌張地掏出來一看,才發現已經有四五個未接來電,通通顯示的都是江南打開的。
其中幾個看時間,應該是他去找江北的時間段,就已經打來了。
他沒心思想其他的事情,平複了一下情緒,他才摁了接聽鍵,電話那頭的江南很是愉悅,順帶著聲音都歡快了許多:“珩弈,你在哪裡啊?之前打你那麼多電話都沒接,你是在開會嗎?”
“在開車,怎麼了?”
“沒事沒事,就是想告訴你我在酒店呢,和人商量著婚禮的事情,你現在有空嗎?過來一起參謀參謀唄。”
顧珩弈一愣,不知道怎麼了,下意識地就想拒絕。
可是還沒等他開口,那頭電話裡的人又說:“不許拒絕,哪怕你再忙,不然我就要生氣了。”說著,也不管他到底還要說些什麼,就徑直地掛斷了電話。
看著手裡已經掛斷的電話,顧珩弈微微歎了一口氣,而後才轉過車頭,準備去酒店。
從這裡到酒店,大概需要一個多小時。
可是這次他不知道怎麼了,心裡迫切地渴望趕快找到江南,腳底的油門踩到了底,一路飆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