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淩知鳶也好奇,她性子急,知道是曲行舟的信,也不算陌生,她索性直接探頭過來瞧了一眼。
曲行舟信上寫的,全都是他南下之後,在各地的見聞,是吃吃喝喝、無關緊要的事,淩知鳶瞧了又瞧,都沒看出有什麼值得不開心的。
淩知鳶疑惑的看向沈安寧。
“沈安寧,你這是怎麼了?曲行舟寫些吃吃喝喝的事,都是開心事,你怎麼那麼不開心?”
“能開心就怪了。”
回過神來,沈安寧低喃了一聲,她把信都扔在桌上。
“之前從酉昌帶他進京,就是為了讓他開拓視野,見識見識官場,同時也為他尋些機會,能讓他儘早接觸官場,拓展仕途,平步青雲。王爺好不容易才尋了個機會,力排眾議,讓他南下辦差,他可倒好,差事沒怎麼辦,整日就是吃吃喝喝的,他這般,不但是毀了自己,更是辜負了王爺的一片心,我能不生氣嗎?”
沈安寧喋喋不休,嘴上念叨個不停。
淩知鳶倒是沒覺得什麼,她甚至覺得沈安寧氣的很有道理,可蕭景宴、沈長珩和梁氏,都覺得有些奇怪。
一來,曲行舟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他南下辦事,不可能隻顧著吃吃喝喝。
是非輕重,曲行舟分得清楚。
這不是他的風格。
二來,沈安寧了解曲行舟的性子,她和蕭景宴都曾說過,曲行舟要走什麼路,都由著他自己選,隻要曲行舟開心便可。
哪怕曲行舟真的辦事不利,沈安寧也不會把話說的這麼重。
這也不是沈安寧的風格。
蕭景宴、沈長珩、梁氏心裡疑惑,他們三個一起探頭,去看曲行舟的信。
一時間,他們幾個人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淩知鳶看不出來,可是,蕭景宴、沈長珩、梁氏卻是敏銳的,他們看到了,那信曲行舟用了加密手法,看似寫的都是些普普通通,吃吃喝喝的事,可實際上,在每一頁的字頭字尾,曲行舟是留了隱藏信息的——
南邊漕運動蕩,有人員變動,疑似蕭景君的部下。另外,南邊又有天神教出沒,流言四起。
內容並不多,可都十分關鍵。
蕭景宴、沈長珩兩個對視了一眼,他們兩個人的臉色一樣的暗沉。
淩知鳶瞧著,眉頭一皺一皺的。
“我說你們至於嗎?怎麼一個個的,這臉黑的都能滴出墨來了?
曲行舟雖然嘴上不著調,可他辦事還不錯啊,他雖然在信上寫的都是吃吃喝喝,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什麼正經事都沒辦啊?也許,他隻是想跟你們分享開心的事,至於正經事,他都直接寫折子,報到皇上那了呢?
再說了,人這一輩子,能走的路有很多種,也未必就非得入仕,非得平步青雲,扶搖直上才算是好。
他本就是個自由自在,愛玩愛鬨的性子,若是他真對朝政沒興趣,那也不必強求,就做個閒散自由人,做自己喜歡的事,這不也挺好?
你們一個個的,都那麼苦大仇深的乾嘛?”
淩知鳶倒是護著曲行舟。
沈安寧抿了抿唇,不是她想瞞著淩知鳶,隻是,這些事太複雜了,她不好跟淩知鳶細說,至少眼下還不能細說。
淩知鳶誤會,那也就隻能讓她先誤會著。
沉沉的歎氣,沈安寧低聲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