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雖皺著眉,但對她百依百順。
養胡子見效很快,第二天就比第一天長不少。
她想著再養養就可以給他小胡子紮小辮。
可班裡漸漸傳出流言,議論他的年紀,揣測他是她的童養夫。
向暖當天就跟人大乾一場。
結果……
“我沒吃太多虧,那死丫頭比我更慘呢,啊,輕點!”
向暖齜牙咧嘴地衝給她上藥的少年吆喝,她扁著嘴一副我能打的樣子,氣得少年臉更黑了。
可不管他什麼樣子,她都不怕,還笑嘻嘻地去摸他胡子,擠眉弄眼地說:“溫寒,我幫你刮胡子吧!”
少年一言不發,她鼻青臉腫地回家偷她爸的刮胡刀。
那時候還是手動的,向暖沒用過,但她自告奮勇,大包大攬。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溫寒,你瞧好吧……哎呀,出血了……”
少年滿臉無奈,沒糾正她顛倒的話,自覺地用紙巾擦血,昂著下巴給她造作。
好一通兵荒馬亂,勉勉強強刮好胡子,她卻非常滿意。
“溫寒,我真是刮胡小天才。看在你如此乖巧的份上,今後你的胡子我承包啦。哎喲,都感動哭啦,別哭別哭。”
少年嗯了一聲,淡定地看她演戲,眼底熠熠生輝。
從那以後,向暖心血來潮時便會給他刮胡子。
每年的生日禮物也是變著花樣的剃須刀,每一個上麵都有她親自用小刀刻的暖字。
暖暖專屬。
再後來,剃須刀越來越高級,不需要手動,更沒有專屬刻字。
那些再也回不去的舊時光,隨著衛寒溫帶來的剃須刀解封。
向暖從盒子裡取出剃須刀,往刀把上看一眼,上麵隻有商標。
她無奈扯唇,笑自己竟然因為這點回憶,就想在現實中找到過去的痕跡。
溫寒已經死了,他是衛寒溫。
可向暖又犯了難。
刮過胡子,可刮毛……
怎麼刮?
衛寒溫瞧小女人一臉促狹,秀麗眉頭皺巴巴擰著,嫣唇微鼓,一副懊惱無措的樣子。
他眼底冬雪初融,浸著點點暖意。
“又不會了?還是先拿我練練手吧,弟妹。”
嚇?
拿他,練手?
向暖甩給衛寒溫一個‘你瘋了吧’的表情。
怎麼拿他練手,拿他哪兒練手。
他怎能如此厚顏無恥地在婚房調戲恩人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