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披了鬥篷抱著暖爐去合陽關陪他。
老者剛才喝的高興告訴我接下來該怎麼做。
我隻需要和趙僅趕回京都成親,然後老者自然會有辦法讓伽知道,陰陽陣自動破解。
就這麼簡單,簡單的我都懷疑這個陣是因我而生。
所以在回去之前陪陪他,哪怕他看不到我,我多看他幾眼也是好的。
因為以後看不到了,這個世界又沒有電話又沒有照片的,我畫技也一般,畫出來的人隻怕人鬼不分。
我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伽在陣裡已經停下來,牽著馬眺望遠方。
他的背影如此孤獨和無助,我卻不能幫他。
我能想象到他聽到我和趙僅成親這個消息的反應,必定是絕望而憤怒。
之後呢,他會做什麼,我為什麼會詛咒他?
我不得而知。
未來對於我有很多未知性,而過去也同樣。
我很想罵一句賣麻批,但是又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不過,她及時緩解了我的悲傷。
她說的有點道理,隻有我能救他,也算是緣分。
“外麵天寒地凍,早點回去休息,明早好趕路回京都,你要和彆人成親之後,將軍才能從陣裡出來。”
她說的對,我在這裡時間越久,對他就越沒有好處。
我直起身:“我現在趕回京都。”
“身體吃得消,現在趕回去也行。”她幫我撣掉身上的雪。
我往營帳走了幾步,她卻還站在原地,我回頭詫異地看他:“為何不走?”
她微笑著:“我在這裡陪將軍吧,哥哥會送你和公子離開,我們後會有期。”
我走過去擁抱了她,雪雲開始身體僵硬,估計她們這個年代,女孩子們之間還不時興擁抱。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一樣。”她看著我喃喃地說。
我笑著:“在夢裡。”
“是麼?”她仔細想一想,搖搖頭:“我們本應是敵對的關係,但是我願意和你做朋友。”
“西夏和宋朝不是有了談和的意願了麼,再說不管兩國之間如何,我們都是朋友。”
聽了我的話,雪雲的表情很動容。
她目送我離開,我走到了拐彎處回頭看她,她表情專注地看著陣裡的伽。
我看的出,她眼裡的是滿滿的深情。
她喜歡伽?我為這個發現感到激動,雪雲是個好女孩,如果她和伽能在一起,倒是一個好歸宿。
算了,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我轉過頭去,看了伽千百遍,也改變不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和趙僅趕回京都,我千裡來找他,卻又倉惶離去,結局卻沒有變化。
我還是得嫁給趙僅,而且這次是心甘情願的。
我心裡鬱悶,一路上都不多話。
趙僅經常注視著我,眼神溫柔。
他的眼神更多時候像個孩子,無助而又懵懂。
我知道,這一切和他無關。
在西夏營地的時候,我曾經懷疑過這一切是趙僅布的局。
但是和他相處久了,發現他心思單純,不是我想象的陰險狡詐。
我總是帶有偏見對趙僅,僅僅因為民國那一世。
我和他趕回京都,他送我回府。
我沒有拒絕,因為我知道家裡此刻是一片混亂。
我跑走了,若是趙僅找將軍和夫人要人,他們從哪裡找一個活生生的百裡奕靈給他?
所以,當他們看到我的時候,竟然忘了訓我,夫人跑過來將我摟進懷裡嚶嚶地哭起來。
“你這孩子,一走便是數日,讓我們好生擔心。”
夫人哭的淚水漣漣,我看的出她是出自真心,將軍一旁也在擔憂地看我,雖然不說話,但是眼中沒有指責。
是我整天小人之心,夫人和將軍是真心待我,不然的話早就知道我命中克伽,還將我撫養至今。
趙僅在我身後替我解釋:“忽然玩心大起,失了分寸,帶著小敏出去轉了一圈。”
他把錯都攬在了他自己身上,他是惠王,夫人和將軍自然不敢怪罪他。
他輕描淡寫地一句,事情就這麼了了。
趙僅沒有進府,我送他到門口,低聲跟他道謝:“謝謝你幫我背黑鍋。”
“不要緊。”他站在我麵前,翩翩少年白衣在風中飄蕩。
“我們的婚事,可能要快一點。”
“你什麼時候準備好,什麼時候開始。”
“可是,你知道我和你成親的原因。”
“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