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出來了,那是心臟。
邱立拿起裡麵的心臟放在我嘴邊,鮮紅的血液從盒子裡麵溢了出來,他的手上也沾上了鮮血。
那腥味激起了我進食的欲望。
可我卻違心地彆開了臉。
“來,吃了就會好了。”邱立將手又移到我嘴邊,柔聲哄著我。
我沒有理會,想抬起手去握住梁文誌的手,卻抬不起來。
痛。
手好痛。
我感覺臉頰上被什麼碰了一下,眼斜角看見了邱立放大的半邊臉,才驚覺自己被親了。
自從那天醒來後,我的觸覺變得沒那麼敏感了,卻對血腥的東西很敏感,對於食物越不熟越好,越生的越能激起我對進食的欲望。
邱立離開了我的臉上,我看著他,他淡言道,眉眼間帶著擔憂,“聽話,吃了。”
我彆開臉,對於他的喂食仍然保持著抗拒。
“現在還隻是開始,你連這點苦都受不了,以後你怎麼走?難道你不準備給你父母他們報仇了?”他冷下臉來,嚴厲地說道。
“……”
我的身體突然僵住了。
那句“難道你不準備給你父母他們報仇了”,狠狠地刺痛了我。
他用另一隻手拿起我的手,將心臟放在我沒受傷的手上,我木訥地拿著,沒有抗拒,沒有扔開。
心臟似乎是剛脫離身體的,我感覺到它很新鮮,鮮紅的血液順著我手指的縫隙流下來,滴在我的褲子上,綻開了一朵朵紅色的小花。
我握緊心臟往嘴裡塞。
我感覺自己的嘴裡好像長了鋒利的長牙,我很快就咬下了一塊,嚼了幾口就咽了下去。
邱立輕輕地拿起我受傷的手看著,我緊緊地皺著眉頭,疼得身體在抖,卻還是麵不改色地吃著心臟。
邱立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手掌的上空浮現出了一粒珠子,珠子的外麵有著白色光華,裡麵是流動交叉的粉藍色粉末。
珠子慢慢破開,粉藍色的粉末落在了邱立的手中,邱立收了收手,將粉末慢慢抹在我的傷口。
我皺緊的眉頭慢慢展開。
手上的心臟還剩下一小口,我直接放在嘴裡,嚼了幾口便吞了下去。
“這個人你先帶上去,晚上給你做晚飯,現在殺了晚上就不新鮮了。”邱立繼續慢慢揉著我的手,“去五樓,五樓是安全的,然後不要出來。剩下的交給我。”
“梁文誌你不能動。”漸漸恢複的我說話都不會那麼吃力了。
“你對他有感情了?”低著頭為我手上抹粉的邱立突然抬起頭看著我,冷冷地問道,眼睛有些危險地微眯起來。
他在吃醋嗎?
“與你無關。”我突然有些想笑,卻冷著臉,甩開他的手。
“你信不信我可以讓他永遠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他緊緊地擒住我的下巴,逼著我和他對視,“惠月,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份。”
我淡淡地看著他,心裡在竊喜著,卻不露一絲聲色,“如果你不想我喜歡上彆人,那就隻能感動我,讓我喜歡上你。”
“好。”
“五楊陌為什麼看著外麵然後很慌張地上去了?”
“門邊和圍牆邊都塗了朱砂,應該是他發現雨把朱砂衝走了。”
“那鬼呢?”
“現在在這棟樓裡麵。”
“哦。”我愣了愣,甩開他的手,正要伸手去拉住梁文誌的手,他卻緊緊地握住了我的手,我看著他,“你拉著我乾什麼?先去看看五楊陌他們啊,他們可能現在已經出事了。我要帶他回五樓。”
“嗯。”
邱立靠近我的臉,瞪大眼睛看著我幾秒,然後鬆開我的手,站了起來,向屋裡走了幾步,然後漸漸消失。
“保護好他們。”我說道。
“嗯。”
我握住梁文誌的手,閉上眼睛。
再睜開眼睛時,入目的是一張寬大的床,床上的被單和被子有些淩亂。
房內的布局和六樓的布局不一樣,床是在中間擺放的,床尾擺放著一個橙色真皮沙發,上麵放著一對情侶皮箱,一個白色一個黑色。
床的對麵沒有擺著電視,而是擺著一麵大梳妝鏡,桌子上擺著許許多多各種各樣的保養品化妝品。
我記得有一次搬家的時候,乾媽跟我爸媽說過鏡子是最不宜對著床的,不然很容易招惹鬼魂,死在夢裡。
我從床上下來,將被子蓋住了他的下半身,然後轉身去梳妝台找剪刀,我覺得女生應該有剪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