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那一世過的很順利,按現在話就叫事業有成,家庭美滿,可是他的心裡始終虧了一大塊,午夜夢回,他總是能想起女人背著他前廳後院行走的身影。
她那麼弱小是什麼支撐著她呢?那還不是對他的愛嗎?儘管他沒有對她說過一句好聽話,儘管他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給她,可是她還是為了他義無反顧著。
直到夢碎,直到一無所有,他永遠不知道那個時候,休掉女人對她的傷害有多大?如果是這個年代也許她還可以被接受,可在那個年代她就隻能是恥辱般的存在。
他隻想著給她自由了,他不知道,在他不要她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無法生存了,這一生她才隻要了他背上的那三年,其實已經算是便宜他了。
他欠她的,何止一個三年可以還的清楚?
隻是恩恩怨怨哪裡又能真的算的清楚呢?
也許女人想要的,從來就是停留在他背上的那一份溫存,儘管滿身是傷,她還是那般的愛著他。
這又是一個癡傻的女人。
我不由得歎了一句,阿晴卻反駁道:“在愛情中,那個女人又能不癡傻呢?看開點吧!”
是呀!愛情中,都是癡傻的人,有些人癡傻了一輩子,那便是幸福,有些人半路清醒那便是解脫,有些人被遺棄在途中,那便是痛苦。
愛情是一個奇怪的東西,有些人明明滿身是傷,並發誓永遠不再相信愛情,可當下一段感情開始時,他們又是全身心的投入,又甘願淪為傻子。
大概隻有真正愛過的,才知道其中滋味吧!
酸甜苦辣,隻有嘗過了,才不負此生。
而我還是未真正嘗過其中滋味的。
夜色漸漸暗了下來,酒館的客人來來去去的走著,每一個人類他們眼裡多少都會藏著些許愁色,偶爾也會看到幾個臉上洋溢幸福的情侶。
他們手挽著手,喝同一杯酒,說隻有他們自己聽的到的情話,彼此的眼裡就隻有彼此。
我們不知道他們的幸福會不會延續一輩子那麼長,也許一轉身便是陌路,也許牽著手走了很遠還是無法到達終點。
我們相信,那個會和你到達終點的人一定是在尋找你的路上的,不管經曆多少風雨,他終會如期而至。
而我們早已沒有了那樣的幸運,我們隻能坐在這小酒館裡,細數著他們的愛情,談笑著他們的稚嫩,其實每一個人一開始都是稚嫩過的。
隻是時間長了,那份稚嫩也會悄然不見的。
十二點鐘聲敲響,鬼門緩緩開啟,那些垂著腦袋一言不語埋頭喝酒的人,其實更加可憐,他們的心事兒隻能放在心裡,他們放不下的人也再也尋不回,他們的遺憾也始終無法彌補。
他們的悔過,也永遠無法傾訴,他們的一切就隻能隨著夜晚的一壺酒咽下去。
晝夜說,我們幫不了多少鬼,其實誰也幫不了它們,就算是閻王坐鎮一天又能幫到幾個?
所以大多數他們還是要靠自己,那些放不下的執念,那些丟不掉的情意,那些揮不去的怨念,這些都是需要他們自己去放下的。
我們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走了許多彎路,我們想要提醒,可他們卻走了更多的彎路,倒不如不要去看不要去提醒,隨著他們自己去試,去走,他相信每一隻迷失的鬼魂最終都會找到自己的方向。
我承認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鬼魂,他比任何人都看的透徹,就好像已經看儘了人生浮華,看清了世間一切,他坦然的有些不真實。
沒有人可以真正的去探知他的內心,他說他心上沒有傷口,可分明就是他把傷口藏的很嚴,讓人看不到,也騙自己沒有傷。
我一直都想知道他身上藏著什麼故事,他總是說,他是一個沒有故事的人,對我們這些人來說,對他的了解真的很少,很少。
他就和邱立一樣的帶著神秘色彩……
我耐心勸著,而他卻聽不進去,隻道:“那您能不能把玉佩的主人叫出來,我可以當麵和她談談,請您相信,我是帶著誠意來的。”
“她沒空。”我淡淡著,冥界多忙,她那裡有空陪他談?很想告訴他,等他死了倒是可以去地府和她談談。
他還是不放棄道:“姑娘,拜托了,我實在是太喜歡這玉佩了,請您無論如何跟這玉佩主人說說,多少價錢都是可以談的。”
我擺著手道:“好了,沒什麼事兒你就先回去吧!不要打擾我工作。”
“姑娘,請你好好考慮考慮。”
……
好不容易是把這尊大佛送走了,我可算是鬆了口氣,晝夜卻看熱鬨般的道:“怎麼?又惹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