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寒暄了幾句之後,本來準備走來著,卻沒想到,就在我準備走的時候,一群穿著黑色襯衫的人衝了進來。
“為什麼有那麼多人追殺你?”被他硬生生塞進床底下的時候,我不死心地拽著他的衣角問他。
“小孩子彆多事!”他恨恨地瞪了我一眼,並不回答,隻是轉身將床底的木板合上,我被好好的保護在裡麵,麵臨的是一片漆黑。
而外麵傳來的則是驚心動魄的打鬥聲。
我頗有些緊張地攥著手,聽見了外麵紀平安近乎冰冷的聲音,“這些年,我從未有一天想過要什麼霍家的財產,為何你們逼瘋了我媽之後還不肯放過我?”
緊接著便聽見了另一個粗糲的男人都聲音傳來,“不是我們不放過你,隻是,你爸說了,你母親的抑鬱症不是他逼出來的,而是她從來都沒有愛過霍董事長,而你是他跟彆的男人生出來的賤種!”
“賤種?”紀平安冷笑了一聲,哪怕是在床底下,隔得有些遠,我也仍舊能夠聽見他手骨捏緊了,發出的“咯吱”作響的聲音,“孽種這幾個字,也是你這樣的人配說我的?”
這最後一句話,他說的格外的銳利,下一秒,我便聽見了一拳砸到人骨頭上的聲音。
即使我不曾看見,也可以想象得到其動作的果決。
劇烈地打鬥聲在整個房間裡麵回蕩著,伴隨著桌椅倒地的聲音。
空氣之中彌漫著血腥的味道,我是自己從床底下爬出來的,出來之後,便見到那幾個穿著黑色襯衣的男人有的是落荒而逃,還有的是被打掉了牙齒,躺在地上麵痛的打滾,而他原本深邃的雙眼則是一片猩紅。
原本好看的手已經緊緊地攥成了拳頭,手背上麵滿是青筋。
他顯然還是拿我當個孩子,見我出來了,便立即用手捂住我的眼睛,似乎是不想要讓我看到這樣的畫麵,其實,他哪裡知道,這樣的畫麵,在我媽陸文秀跟人家在賭場裡麵打牌,賭輸了的時候,我早就見多了。
將他的手掰了下來,我看著他漆黑的眼睛,伸出手去摸了摸他此時此刻僵硬的臉。
他的臉部原本緊繃的線稍稍柔和了一些,許久,才沉聲道,“走吧,小紀,我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說著,便站了起來,對剛剛發生的事情絕口不提。
他這話說的讓我的心裡麵咯噔一下,我趕忙就扯住了他的衣角。
“紀平安,你是不是要拋下我?”
那是我第一次直接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叫他二叔。
我軟軟地問他,他的臉色變了變,回頭看著我,頗有些冷淡,“你不能叫我的名字,你爸是我的兄弟,你要叫我的二叔!”
我抿了抿唇,沒有說話,而紀平安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犀利了起來,像是揪小雞一樣的,那時候我的身量尚小,他直接將我提起來揪了出去,霓虹燈下,他的眸子漆黑如墨。
“你不可以叫我其他的,你隻能夠叫我二叔。”他冷聲警告我,這是那三年,他對我最凶的一次。
我像個小雞仔似的撲騰了兩下,怕就這樣被他“咕咚”一下扔在地上,便熊抱一般的貼在了他的身上,“二叔……你不要這麼凶嘛……”
然而,他的唇角抽了抽,用力地掰開了我的手,沒有說話,隻是道,“你要記得,你雖是我兄弟的女兒,你爸也是為了我才受的傷躺在的醫院裡麵,但是你要記住,我紀平安不是你隨隨便便便可以親近的人,除了叫我二叔以外,你不能夠叫我的名字。”
他這句話說的惡狠狠的,顯然是很生氣了,我見狀便閉了嘴,隻敢默默地跟在他的後麵,天色已經晚了,醫院有門禁製度,也已經關門,從來都沒有讓我在他的這個私人彆墅裡麵過過夜的紀平安第一次讓我住了進來,在隔壁的房間。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我的屋子和紀平安的房間隻隔著一棟牆,平日裡麵我的睡眠本就淺,今日便更加睡不著,於是乎,一直到半夜都是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天花板的。
中間,彆墅的大門響了一次,因為之前發生的穿著黑色襯衣的人闖進來的事件,所以我一直比較謹慎,抱著個枕頭不敢睡,確實是有人進來了,那人還進了紀平安的房間,但並沒有打鬥。
隻是,也正因為沒有打鬥而令我更加緊張,因為紀平安的房間裡開始有了喘息的聲音,男人的喘息聲混著女人的喘息聲在我的耳邊一直不停 ,還伴著床“咯吱”“咯吱”地搖的聲音。
我那時候已經十五歲了,網絡發達的年代,不管是電視裡麵,還是曾經看到小說的段子裡麵有過類似的描寫,似乎是跟男女之間的私事有關的,但是現實生活之中從未真真切切的見過,因此在緊張之餘還有些興奮,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便直接走到了紀平安的房間門口,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
之後想要以一個婉轉的姿勢輕輕的滾進床下麵偷聽。
奈何晚上的時候吃的東西太多了,此時此刻,肚子圓鼓鼓的,怎麼也滾不進去。
“啊!”一聲尖叫傳來,我一抬頭,看見的便是一個趕忙拿被子蓋住自己光潔的身子的女人。
以及紀平安堅實的肩膀。
我趕忙用雙手捂住眼睛,不過還是露了條小縫,於是乎,不出意外的看見了紀平安手臂上那堅實的肌肉,以及難看到底的臉色。
僅是那一眼,就覺得自己的鼻子下麵一片潮濕 。
我下意識的去抹,卻發現滿是鼻血。
緊接著,一個厚重的毯子便從上麵扔了下來,剛剛好把我給蓋住了,“不許掀開。 ”他嗬止住,緊接著,便是一陣皮帶與金屬碰撞的聲音,過了許久,房間裡麵似乎突然安靜了些,而紀平安則是大步走上前來,替我把毯子給掀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包正中我臉的紙巾。
我悻悻地閉著嘴,拿起紙巾在我的臉上抹了抹,可是內心裡麵對於他跟剛剛那個女人的事情早已經想入非非,甚至已經開始了一係列的構想 。
想著想著,便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緊接著,就看到了紀平安那張冰寒無比的臉,再然後,我整個人便被他提了起來,提溜著扔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