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沉穩,語調低緩,說著過去從不跟我說的日常瑣碎。
態度卻像做工作報告,“南城的山,沒有這邊好,大多是人工種植的樹木,少了野趣。”
我忍不住回他,“你以前在這兒的時候,也沒爬過山呀!”
他嘴角翹了一下,“誰說沒有,我不是住在山上嗎?”
“啊?你是說黃育山,那很低的,現在又修了公路,才不能叫正二八經的山。”
他似乎也放鬆下來,向後靠了靠,目光的落點,永遠在我身上。
“是山都是正二八經的,隻是你在那兒生活習慣了,覺得沒什麼而已。”
大概是吧,我從小在黃育山長大,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回,感覺那也就是個大點的山坡而已。
沒想到燕雲閒會有不一樣的感受。
他說完自己,又問我,“最近怎樣,遇到什麼有趣的事了嗎?”
我的手快過腦子。
腦子想著不要,手卻已經把馭鬼印拿了出來。
“我刻了一方印,你幫我看看。”
他沒有直接把印章拿過去,而是連包它的紅布一起,從我的手裡,拉移到他的手裡。
手指相碰,我心頭莫名跳了一下。
慌忙抬頭看他。
燕雲閒的眼睛看著印章,很仔細很認真。
好像剛才我們並無觸碰一樣。
“嗯,這是個好東西,阿煜現在可以了呀,連這等法器都做得出來。”
這給我誇的,都臉紅了,“也是運氣好,無意間撿到了一塊雷擊木,我看書上說,可以刻篆印,就試了試,沒想到會成。”
“當然會成,你現在內心溫暖強大,意誌堅定不移,連術法也與日俱增,以後是能做出更多類似於這樣的東西的。”
說實話,燕雲閒的口才特彆好。
共情能力更非一般。
平平淡淡幾句話,已經把我說的熱血沸騰,仿佛我通過自己的手,已經搞的渾身都是法寶。
他抬眼看我,眸子裡帶著溫暖的淺笑,“不過這塊木頭,確實大有來曆,阿煜的運氣確實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