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媽媽的哪會希望自己的孩子整天悶悶不樂,不與人說話,也不在意自己。
可是,風媽媽卻隻能在一旁看著蹲在角落裡的兒子偷偷地掉眼淚,而無法幫上忙。
風和日麗,醫院裡的荷花正在儘情地享受屬於它們的花季,花香透過窗戶,帶著從高大的樹梢上灑落的點點陽光,飄滿整個房間。有幾隻鳥兒站在窗戶嘰嘰喳喳,在竊竊私語,兩顆眼珠子轉來轉去,好像商量著什麼大事,又或者是在偷偷講某隻鳥兒的壞話。
清晨,一切都是那麼的生機勃勃,充滿朝氣,可是躺在病床上的風昌星卻死氣沉沉,眼裡一片黑暗,看不見光。
他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在這段昏迷的日子裡,他夢見自己滿頭白發和已經滿臉皺紋的心怡手牽著手,在一片漫無邊際的大草原裡散步,夢裡的手,十指相扣,握得那麼緊,夢裡的他們靠著是那麼的近,互相依靠,誰也離不開誰,誰也不能把他們分開。
可……一醒來,心怡沒有了,隻留自己一個人孤獨地躺在床上。
“誰?”他突然感覺門口有人在看他,那雙眼睛很像是心怡,可等他轉過頭去,卻發現,隻看見一個離去的影子。
他趕緊拔掉插在手上的輸液管,吃力地追了出去。
“心怡。”走廊除了護士,沒有其他人,可他心裡越來越確定剛才從眼前閃過的影子是心怡。
找遍每個角落就是沒看見心怡,“難道是自己看錯了?”他站在窗戶往下四處眺望,可是還是沒有看見心怡,看了許久,才死心,正當轉身要回病房的時候,看見心怡正在對麵的窗戶站在。
他仿佛看見了希望,腳不停蹄地跑過去。
“心怡。”雖然身體還很虛弱,跑得氣喘籲籲,可還是用最大的力氣喊出這幾天一直在心裡喊過千萬遍的名字,聲音透著無限的快樂。
可是心怡一見到他,轉身就走,頭也不回地。
風昌星快步追了上去,拉住心怡的手,心裡不解地問道:“為何要躲著我?”
心怡狠狠地甩開他的手,把頭彆到一邊去:“我們分手吧。”
瞬間天崩地裂,感覺左邊的心臟一陣陣生疼,好像有一把刀在不停地絞著,清晰地聽見心變成肉醬的聲音。
“為什麼?我們一直不都是好好的嗎?”風昌星的眼淚再也抑鬱不住,像擰開的水龍頭,嘩啦啦地噴了出來,卻死死抓住心怡的手不放,像是抓住唯一一根救命草一樣。
“我就要彆人結婚了,這四年來隻是因為同情你,覺得要對你這十幾年來對我的苦苦尋找作個補償,所以才委屈自己做你的女朋友,我早已厭倦你了,現在終於忍無可忍,所以才不得不離開,求求你放我走吧。”心怡甩開風昌星的手,連看都不願看他一眼。
“同情?委屈?忍無可忍?”風昌星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女孩就是心怡,他像是突然被雷擊中,往後退了幾步,搖搖欲墜,“難道這四年來你對我都隻是因為同情我,都隻是因為要補償我?真的一點點都沒有愛過我嗎?”
風昌星不願在心怡麵前哭,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保護他的人,不管出了什麼事,也不能在心怡麵前表現出軟弱的一麵,可是這一次,他拚命地想要忍住淚水,淚水卻根本就不聽他的話,從眼眶直接噴出來。
“忘了我吧,永遠都不要想起我,就當我從來沒有存在過,你一定會找到一個真正愛你的人,一起過屬於你們自己的幸福生活。”
心怡脫下戒指,放在風昌星的手上,沒有半點的眷戀,頭也不回,轉身就走,走得那麼堅定。
留下風昌星一個人,麵對著漫漫長長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