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上下打量著競,還真彆說,一身古裝還配上一縷長發,還真的很適合他。
不過高挺的鼻子下麵,冰薄的嘴唇更冷漠,亮黑色的眼眸下深諳而又平靜。
才幾日不見,競的骨子裡透出陣陣冰涼,讓我不敢靠近。
不知不覺中,我鬆開了他的手,有點被他的冷漠嚇到了。
“競,快把我解開繩子啊?”風昌星掙紮著,試圖自己把手反綁在背後的繩子解開。
競不緊不慢,不冷不熱地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隻是我想問你們,突然間出現在漠地,有何目的?說。”
他的“說”突然提高了嗓門,我們幾個心頭一震,全被他的嚴肅嚇得不敢再嬉笑著說話了。
競變了,他變得冷漠,變得讓人不敢靠近,變得不像競了。
小重的脾氣終於壓不住,她站起來,朝競吼道:“喂,彆以為你現在是什麼大將軍,就可以對我們大喊大叫的,不認識我們可以,但是你不能不認依迷啊。”小重把我拉到他的跟前,“他可是你的女人。”
“我的女人?”他嘴角間掠過冷笑,“真是不自量力。”
“什麼?你現在覺得依迷配不上你了?那當初……”小重氣得臉都漲紅了。
紅數和風昌星過來拉住小重,紅數走向前去:“競,你到底是怎麼了?一定發生什麼事了,靈兒呢?有什麼說出來啊,我們幾個兄弟都會理解的。”
隻見他長袍一揮,坐在椅子上,攤開著雙手,放在旁邊的扶手上:“莫名其妙,本人叫易宋,不叫什麼競。”
“你……”一向溫文爾雅的風昌星,這下也沒忍住了,他衝向前去,舉起手掌就想打過去,被旁邊的那人抓在空中。
競微微抬起眼簾,淡淡地看了一眼,衝到自己麵前的風昌星:“好了,杜諾,放了他。”
隻見受傷的那個人,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把風昌星的手臂定格在半空中,使他動蕩不得,他轉過身:“這……這反賊竟然在軍營裡對將軍動粗,應該拉出去斬了。”
一聽到斬字,我們幾個就嚇得直冒冷汗,競不會這麼無情吧,拋開所有不說,我們也是他來到這個地球的唯一的朋友,他不會連這情誼都不看吧。
競冷冷地臉,眼睛半閉著,手輕輕一揮。
那個叫杜諾的人,這才把風昌星的手放下。
我們趕緊上前,扶住他,可能沒想到競的變化會這麼快吧,風昌星整個人都僵住了,誰會想到和昔日的兄弟動嘴皮子,想叫他清醒一點,竟然差點要丟了自己的命。
杜諾走上前來,對我們說到:“你們可能真的認錯人了,我們的將軍是叫易宋,你們可以到處去打聽打聽,誰人會不知道我們的易宋大將軍,至於你們說的競,我們真的不認識。”
怎麼可能,那鼻子,那眉間,那嘴唇,那雙眼睛,就連身高都和競是一模一樣的,這世間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像的人,就算是雙胞胎都沒有這麼相像。
他終於站起來,走到我們跟前,用他冷冷的眉眼,看了我們一眼:“看你們也是手無寸鐵,不像是敵軍,雖然服裝很奇怪,但是也不像是圖謀不軌之人,那就算了,放你們一馬。”
揮一揮手,叫了聲“送客”,就背對著我們走上一個台階,打開竹片看了起來。
杜諾伸出一隻手,做出送客的姿勢,可能是對競徹底失望了,他們三個恨不得再也不想看到競的嘴臉,還沒等杜諾伸出手,他們就哼的一聲走出去了。
可是,我已經說過,這次我絕對不會離開他,就算有靈兒,我也不介意,隻要能呆在他的身邊,能這樣看著他,我就已經足夠了。
小重見我還呆在那不動,回來拉我:“走吧,依迷,他已經不是之前的競了,隻是一個狂妄自大的混球罷了,不值得你這樣,這些天沒有他,我們不是也一樣活得好好的嗎?”
我的眼淚終於再也不受我的控製,從眼角滾落下來:“我也以為我可以忘記你,我也以為我能祝福你和靈兒,可是,我發現,這一切都是在騙自己,哪怕是一個擠出來的笑,我都覺是苦的。
我做不到,我沒有那樣的胸懷,能祝福你和其他女人過得幸福快樂,我不過是一個小女人,希望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喜歡每天能看到他的臉,希望能和他偶爾拌拌嘴、看看夕陽,我也隻是和一般普通的女人一樣,能依偎在你的懷裡,能告訴你,我一天的心事,希望我累的時候,有一個肩膀可以靠靠。
我不想再離開你,你不要再趕我走好不好?”
我哭出聲來,把這些天來,對他的思念全化為了這一陣哭聲,這一彎淚水,像醞釀了很久的暴風雨,終於在一個黑夜裡傾盆而下。
啪……
一個巴掌狠狠地打在了我的臉上,臉頰上的淚水被甩出很遠。
小重放下還在顫抖的手掌,撫著我還在火辣辣發紅的臉頰:“我的傻依迷啊,不要再執迷不悟了,難道你還要讓他再傷你的心嗎?難道這一次還不夠深嗎?你醒醒啊。”
我知道小重所講,可是我選擇了這個男人,就是選擇了一場劫難,我不怕,不管他傷我多深,我隻要能和他一起,看著他一天天正常地變老,直到死去,我就心滿意足了。
紅數和風昌星也走回來,扶住我和小重往外走。
“慢著。”毛筆頓在半空中,他微微地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