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姑娘身中牽絲蠱,我們隻能先找到母蠱才能離開!”
扶風低著頭,不敢去看君佑天的臉色。
“若是找不到,一旦遷移藍姑娘在如此肺腑重傷的情況下還要承受骨骼寸斷之痛,那可是真的會痛死人的!”
君佑天微怔,目光徹底灰暗下來。可是……母蠱在哪兒?
也許在那個狗屁門主的身上,也許在遠隔千裡之外的地方……
要想在整個幽州城找到一隻蟲子,無異於大海撈針!
難道沈意真的命絕於此了麼?!
正說著,門外,落十九猛地衝了進來,手中還捧著一個罐子。
“主上!屬下在門外發現一個罐子,是斬鳶房間底下的……”
君佑天微怔,目光微亮。
一旁,扶風不敢耽擱,急忙將罐子接過。
固封的黃紙打開,漆黑的陶罐之中,一隻吃得肥肥胖胖的血紅色蟲子正臥在其中,不斷蠕動著。
扶風激動道:“這就是母蠱!”
君佑天身形一晃,險些跌倒。
他鬆了一口氣,鄭重而激動地拍著落十九的肩膀。
“等此戰回去,算你二人頭功!”
男人眼中熱淚湧出,他認真地背起沈意,不敢將其顛簸半分。
“馬上備車,回宣陽與張兆水彙合!”
或許是上天有靈,那日的大雪在第二日白天後徹底停止。
暖陽出現,融化了路上的冰雪。
君佑天帶著扶風和落十九,一路暢通無阻地回到了宣陽城,順利與張兆水彙合。
寂靜的房間內,張兆水一手把著沈意的脈,微微皺眉。
“姑娘一路雖然受了些顛簸,但體質強勁,又有上好的藥,這點外傷和內臟的震傷不算什麼,最麻煩的,還要數她身上的蠱!”
男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隻要您能救她,多難尋的藥,我都會去尋!”
張兆水搖頭:“這跟藥無關……這牽絲蠱並不致死,本是苗疆女子為了拴住夫君而研究出來的,它還有一個名字,叫情蠱。”
“若母蠱未入體,而子蠱先種,那中蠱者不得離開母蠱周圍百裡,否則便會經曆骨骼寸斷之痛,生不如死!”
張兆水撚著胡子,瞥了一眼君佑天。
“可若母蠱種在女子體內,子蠱種在愛人身上……那百裡距離的禁製便會消失。”
“愛人一旦變心,女子操控母蠱,便會讓負心郎備受折磨。”
“但若是真心相愛之人,視彼此為唯一,對方若有危險時,蠱蟲也會發出警示。”
張兆水認真地看著君佑天:“我可幫助顧姑娘先種母蠱,由母蠱驅趕子蠱出體。但這子蠱……必須還要種到人身上,方才能確立禁製。”
一旁,扶風和落十九不由得起了身雞皮疙瘩。
張兆水再次補充道:這“牽絲蠱一旦種下,二人心神相通,但你卻要一生被她控製!即使是這樣,你也願意嗎?”
一片震驚的目光之下,君佑天低頭,動情地看著沈意。
他目光溫柔而盈然,輕聲道:“這蠱,就種在我身上吧!”
“督主!”
落十九忍不住出聲道。
君佑天搖了搖頭。
“不必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