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音以為以秦音的性子,自己這樣提出用左手相讓,會讓她覺得自己在侮辱她。
繼而直接逞強地拒絕。
可秦音居然反其道而行之地直接接受,倒是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好在她在射擊上的造詣確實是有真材實料的,也不怕用左手跟秦音這種菜鳥比試。
秦妙音內斂地點點頭,對上秦音冷淡的眉眼,氣質依舊溫和:“那麼,姐姐與我都換下繁複的禮裙,穿上專業的賽製服,再一起挑選趁手的槍械吧。”
秦音點頭,願意配合。
兩人相繼去了更衣室。
場外的觀眾們倒是一個個摩拳擦掌,一副秦妙音受了委屈,讓他們也跟著委屈的實感。
到底,秦妙音也是他們親眼看著長大的。
她的槍械射擊水平,已屬佼佼。
要是輸掉,那豈不是另一種承認A國的射擊水平不如華夏姿態?
他們維護A國的利益,理所當然地也站在了秦妙音的這一方。
“嗬,這秦音還真敢不要臉地接受妙音小姐的謙遜相讓。
不過也是,一個從未拿起過槍械的無知少女,怕妙音小姐射擊太厲害把她碾壓太過,傷了她的自尊心也是有的。”
“年度笑話,華國來的小姑娘這麼沒骨氣,說讓她幾分隻是客氣而已,她還真敢接呢,真是貽笑大方。”
“我剛剛抽空讓人查了一下秦音在華夏的資料,她學曆很牛掰啊,還是清北藥研總教授的關門弟子,估計還真能讓秦妙音栽跟頭呢。”
“哈哈哈哈哈,秦音一個窮鄉僻壤來的野丫頭,要真能贏得了洛斯先生親自按照公主標準教養的妙音小姐,那老子分分鐘倒立炫翔!!”
“額,有辱斯文,請開直播,我刷榜一!”
“……”
更衣室裡。
在薩覓莊園的地宮內,每年進行成年禮參加射擊賽的皇親貴胄後人不少。
是以這裡每月都會備上不少各種尺碼的合身賽製新衣。
秦音穿著繁複的暗紫色流光裙擺步入更衣室,裙擺上一顆顆精心鑲嵌的紫水晶均價值不菲。
反觀秦妙音,雖也是設計師款的高定禮服,卻簡約不少,裙擺精致細膩之處也不少,但與秦音張揚的寶石裙擺一比較,便稍顯遜色了。
秦妙音目光好幾次忍不住落在秦音的裙擺上,終於斟酌地開口:“姐姐,你身上的裙子是父親親手做的嗎?”
“父親待你真好,不像我,父親四年前回國後便從未管過我,一向是小叔為我打理這些,我倒是從沒見過能鑲嵌那麼多寶石的裙子,真美。”
她發自真心地讚美著,眼底的豔羨倒不像是騙人的。
秦妙音一邊說,一邊俯身伸手輕輕覆上秦音裙擺上最閃耀的一顆紫鑽上。
她在沙特也是見慣了好東西的。
一眼就看出秦音這條裙子,光是她摸到的這顆紫鑽,就價值千萬。
何況,秦音這條裙子上可不止這一顆紫鑽。
這哪裡是禮服,分明就是藝術品!
秦音蹙眉盯著她撫過紫鑽的指尖,有些厭惡旁人的觸碰,麵上卻緩緩揚起了和善的笑意,像是根本沒有窺破秦妙音的意圖一般,漫不經心啟唇:“是嗎?”
“秦妙音小姐看起來很喜歡我爸爸給我親手製的禮裙呢。”
“正巧,我那整個衣帽間裡都是父親做的寶石裙,件件設計精巧,美輪美奐。”
“你要是喜歡……”
秦音繼續說著,目光淡淡碰撞上秦妙音期待的目光。
很顯然,秦妙音表達豔羨的目的。
就是想讓自己送她一件!
“好啊姐姐,你待音音真……”好。
秦妙音沒想到三言兩語就能哄著這華夏來的不識貨的野丫頭秦音為自己奉上珍惜尊貴的寶石流光裙。
一時間,便忍不住激動起來。
不料,秦音話音一轉,依舊是和和氣氣的語氣,卻讓秦妙音得逞的笑僵硬在了嘴角。
“……那我就每天都穿一條款式不同的給你欣賞。”
秦音適時補上後半句。
便不顧秦妙音表情的皸裂,挑選了一套最合身的特訓服,進更衣室換上。
“……”秦妙音站在原地,意識到自己這是被秦音耍了。
一時間鬱結於心,一口氣哽在喉嚨口不上不下。
她這是在……炫耀?
嗬,秦音,你憑什麼對我炫耀,拿什麼跟我炫耀?
若沒有你,我才是沙特A國法赫曼血脈之下唯一的公主。
不論有無血緣,她都是法赫曼名義上的女兒,她有資格規訓秦肆,侍奉父親。
代表A國最高榮耀站在法赫曼的身邊。
而現在,她卻隻能與秦音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虛與委蛇。
實在讓她不爽。
射擊賽在即,她也不敢耽擱,提著裙擺進了衣帽間。
等她換好專業訓練服出來。
秦音早就已經走了。
秦妙音麵部又是一僵,臉色更是五彩紛呈。
她壓著脾氣保持溫柔大氣的姿態走出更衣室。
隻見秦音已經一臉好奇又懵懂地站在槍械擺放台挑選起槍械。
秦音一副一副低眸湊近觀察。
那副沒見過世麵的模樣,落在秦妙音和底下的觀眾們眼中,簡直嘲諷buff疊滿。
“哈哈哈,秦音該不會一把都不認識吧?”
“不認識也就算了,我看她又不打退堂鼓,又要硬撐的樣子,要是一會兒槍走火將她自己傷進ICU,那才真是精彩。”
“你們瞎猜什麼呢,我看這個秦音怕是真有兩把刷子,她路過每一杆槍械都會仔細查看,偶爾更是會將食指搭在槍杆中部測量,那是國安局才懂的手法,是用特殊的指尖敲擊共振頻率,檢測槍械的爆發力……”
“哪有你說的那麼玄乎,秦音應當是無意間碰到而已。
大家可彆忘了她的出身,華夏普普通通一少女,學業再好,也碰不到這樣頂尖的一批高級槍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