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被打成這樣,沒事。
被六七個打手圍堵,也沒慫。
最後居然因為怕冷給暈了?
醫生看著眼前清瘦的少女,怎麼也無法聯想到她拿著榔頭渾身是血的在庫房裡見人就追,這簡直太……可怕了。
在此刻,他終於明白了一句話。
什麼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有什麼樣的哥哥,就一定會有什麼樣的妹妹。
這兄妹倆,可沒一個是好招惹的。
醫生不敢再與其待下去,借故離開。直到離開前,視線還不由在譚寧身上打量琢磨。
見醫生走了,譚寧警覺不對,不想和傅湛獨處,立刻套上大衣外套,“那我也走了,哥。”
“你走什麼。”
沙發上的男人手撐下頜,好整以暇看著她,“坐下。”
譚寧委屈皺眉,“我尿急。”
傅湛淡聲開口:“憋著。”
譚寧無奈:“人有三急,憋不得,況且我還是個病人。”
傅湛語氣淡定,“那就在這兒。”
譚寧歎氣,“……那還是算了。”
走不了,她穿著肥大的大衣外套,雙手一揣,坐在他旁邊的沙發上,一副“任他宰割”的模樣,“要殺要剮隨便你,總之彆想嗯嗯哼哼我。”
傅湛抬眉,“嗯嗯哼哼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和我現在是健康純潔的兄妹關係,你不能對我做界限以外的事。”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又那麼那麼的喜歡她,譚寧真怕他控製不止自己。
傅湛笑了。
“放心。”
“不殺,也不剮,更不會嗯哼你。”
“隻問你一句話。”
譚寧依舊雙手揣兜,頭也不抬,“什麼問題?”
“譚燁星,是怎麼把你抓到手的。”
傅湛平靜轉動著菩提戒指的串珠,聲音清淡,帶著令人無法回避的威懾,“狡兔三窟這個道理你分明很懂,為什麼會被他輕易抓住,其中一定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對嗎?圓圓。”
圓圓。
她的小名。
因小時候肉嘟嘟,所以被傅湛親自起的小名。
很親昵的存在。
從前,偶爾也隻有在床上纏綿,情到濃處時,傅湛會貼著她的耳垂低喃叫她圓圓。
但在此刻,譚寧竟被他叫得後脊發涼。
如果按照往常,她自然能識破譚燁星的詭計。
但,因為有白玉玲給她發的消息,所以她才亂了心神,被譚燁星抓到。
可這一切,絕對、絕對不能告訴傅湛。
如果讓他知道,白玉玲還和她有過聯係,那麼,下一秒,譚寧不確保自己的腦袋還能不能掛在脖子上呼吸。
她半天沒反應,那道清淡慵懶的聲音再次落下。
“答話,圓圓。”
是命令的口吻。
猶如一道飛來的箭矢,在提醒她——
彆想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