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寧終於察覺到到底是哪裡不對了。
他的身上有一股難以遮掩的血腥味道。
譚寧順著氣味,終於在他右手手臂上看到了那道被袖子擋住的傷口。
“你的傷……是怎麼回事?”
不等她問完,傅湛頃刻壓在了她身上,譚寧被他的力道壓下,坐在了房間的沙發上。
清檀氣息鋪天蓋地闖進。
他啞聲開口,遮不住疲倦,低低問道,“我現在是不是很狼狽?寶寶。”
“……”
譚寧心裡五味雜陳,怕碰到他手臂的傷口,摟著他的腰不說話。
半晌才說:“沒有,哥還是很香。”
傅湛耷著眼皮俯下,吻她的頸後。
此刻即使他不說,譚寧也知道,那幾聲槍響裡有一聲是打在了他身上。
她該說什麼?
對不起。
還是什麼?
譚寧將腦袋埋在他肩頭,鼻尖是他淡淡的血腥味和檀香味道,她喉嚨酸脹,很輕聲的問:“……我是不是多管閒事了?”
她的心口像是堵了一團棉花。
如果不是她要求去救江晚吟出來,就不會有這些事。
她也的確不知道將江晚吟救出,會引起這一係列的連鎖反應,以至於傅湛居然受了槍傷。
“沒有,不是。”
傅湛揉著她的腦袋,這時也在安撫她的情緒:“不是你的原因。”
今天其實原本不會見血。
因為畢竟都是傅家人,都會各自留一線。
但因為傅成均的那句話,刹那間,他動了殺心。
千鈞一發之際,陳洋朝他的手臂開了一槍,他的手方向一偏,打中了傅成均的肩膀。
弑叔,如同弑父。
所幸,陳洋的那一槍阻止了他。
譚寧聽完他的話,再次輕聲問:“那為什麼不讓我見你?”
“怕你像現在這樣,在我麵前哭。”傅湛半開玩笑道,“後來想了想,今晚上還跟你有約,總不能遲到,就來了。”
其實不然。
他傷了傅成均的消息在商會內部迅速擴開,下午六七個緊急會議,那群人就等著他不能到場,好坐實這個消息。
因此,傅湛傷口簡略包紮了一下後,便趕往商會,一直開會到現在。
期間眾人頻頻往他身上探,想要尋找蛛絲馬跡,但什麼都沒找到。
“對了。”傅湛想起什麼似得,“江晚吟,嚴雲州送去他一個朋友的醫院了,聽說是傷勢嚴重,所以——”
譚寧沒給他說完話的機會。
勾住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
譚寧感覺到被她親吻的人身子僵硬了一瞬。
他的呼吸輕顫。
而後,扣住她的腦袋,失控而凶猛的吻了回去。
掠奪她的呼吸,奪取她的所有氧氣,讓她成為自己身下的占有物,濕熱的唇碰撞,糾纏,貪戀著她的溫度,含吻住她的氣息。
兩人吻了很長一段時間,傅湛才離開她的唇。
呼吸綿延,譚寧在他身下輕輕喘著氣。
“可惜了。”傅湛的眼神低暗,撫摸著她的唇瓣,失笑道,“今天做不了。”
難得有她這麼主動的一天。
他卻成了傷殘人士。
“可以。”譚寧盯著他忽然說。
“什麼?”
“可以做。”
她邊說,翻身將他壓在身下,解開他的皮帶,坐了上去。
傅湛根本沒能攔得住她,便清晰感受到腹部的異常和灼熱,低低悶哼一聲。
女孩也並不好受,細眉微皺。
“你要真是我哥就好了……”她忍不住將腦袋埋進他頸窩。
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全心全意對她好、而且永遠都不會變的親哥哥就好了。
那樣,她的身後就一直會有這樣一個安心的後盾。
傅湛揩去她鬢間的細汗,言辭清淡而帶著輕微的戲謔,“我要是你哥,還怎麼做?”
譚寧認真的眸子盯著他,“是我哥,我也跟你做。”
“……”
“圓圓。”
他閉眼,倒吸口氣,卻還是笑了,“我看你是真想讓我死在你身上。”
他家妹崽這麼乖。
有轍沒轍?
沒一點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