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湛捏她下巴的手重了點。
“嗯,原來還知道我是傅湛。”
“授受不親,也親了你十幾年。”他輕聲問,“現在不讓我動,是不是晚了點兒?”
“……”
譚寧垂下眼睫。
興許是有些不服,想回懟些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該懟什麼。
傅湛便直接將她抱了起來,將她放進他臥室的雙人床上。
大概是下意識的舉動,他一將她抱起,女孩的手很自然而然的就勾住了他的脖子,他們之間的距離直線逼近,有幾次甚至能感受到她唇邊熾熱的溫度。
傅湛將她原原本本放到床上,替她蓋上了一側的被子。
等整理完一切。
會議的人員都已經到齊,隻等他進入。
傅湛將筆記本的攝像頭重新調整好,陳助看著他的目光裡寫滿了探究和好奇,差點就沒忍住問他小姐是不是在旁邊。
不過是與不是也很顯而易見了。
一整場會議,傅湛這邊都總是有些很窸窣的小動靜,時而像是翻身,時而像是在乾嘔。
幾位老總雖有疑惑,但倒也沒詢問。
陳助越聽,越是克製不住自己的心潮澎湃,壓低下頭忍不住輕笑。
傅湛輕擰著眉心,有些頭疼。
等會議結束後,已經是淩晨三點。
剛結束的那一刻,陳助就已經迫不及待發來了私聊的消息。
【會長,您和小姐……】
【少問,多做事。】
傅湛淡淡給他回了一句,便撂下手機。
一抬起頭,譚寧正坐在床上,雙手撐在腰後,直勾勾盯著他。
傅湛微愣。
“醒了?”
譚寧隻是這麼靜靜看著他,一動不動。
又過了一會兒,安靜的躺下,還不忘給自己蓋上了被子。
“……”
傅湛敗下了陣來,將桌上的東西收拾好,又拿上了自己的外套,走去客廳休息。
現在是淩晨三點十分。
還有不到四個小時就又要醒來去開會。
這些年常常都是這樣一種狀態。
傅湛沒打算再睡了,隻是靠在沙發上,吞咽了兩片藥片後,身體躺平,讓自己進入一個半休息的狀態。
不知闔眼了多久。
耳邊再次傳來窸窣的腳步聲,在這個黑夜顯得格外清晰。
天將變亮。
傅湛緩緩睜開眼,剛一睜開,就看到了再次從他房間裡走出來的譚寧。
她像上一次一樣,慢吞吞挪動著腳步,朝他的方向來。
一步,兩步。
直到走到他身邊。
傅湛雙手交疊放在身上,呼吸聲清淺。
沒有出聲,隻是在天將大亮的黑夜中盯著她看。
譚寧早已睡的分不清今夕是何年,憑借著那熟悉的檀香味道,忽然埋下腦袋,實打實壓在他身上躺了下去。
一瞬間。
黑夜之中,傅湛的身形僵硬。
而恰好,室內陶陶的手機鈴聲響起,是一首很老的粵語歌:“如何讓你知活在分開不寫意/最寂寞夜深人靜/沒有你暖暖聲音瀝瀝雨夜不再似首歌/
我帶著情意一絲絲淒愴/許多說話都仍然未講/縱隔彆遙遠懷念對方/悲傷盼換上再會祈望/
見到今天的你仍象昨日漂亮/怕日後夢醒時候印象淡忘/沒有你暖暖聲音瀝瀝雨夜不再似首歌/彆了你那個春天誰在痛苦兩心難安。”
……
或許是被電話鈴聲吵醒,懷中的女孩像是在找尋一個溫暖的懷抱,身體緊挨著他,抱著他,將臉埋進他懷裡。
在這一刻,傅湛竟然連呼吸聲都沒有放重,低垂著眸子,靜靜看著懷裡毛茸茸的小腦袋。
他沒有動。
隻有微淺的呼吸聲證明他還活著。
譚寧腦袋埋進他的頸窩,唇無意識摩挲了他的鎖骨,她小聲的囈語。
“哥哥……”
他沒有回應。
低頭嗅著她發絲的輕盈香味,手橫在半空中許久,最後緩緩落下,很輕的撫摸著她柔順的發絲,心在這一刻不受控製地開始震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