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觸即燃的荒原，接連漫起的大火瞬間占領高地，逼仄的空氣中是他們交換的呼吸，熾熱，又不顧一切。
單是一個吻，就好像剝奪走了譚寧所有的力氣。
她氣喘籲籲，環著他的腰，被迫承受他的一切。
傅湛的頭發半濕，鬢發貼著她的耳垂，沾濕了不少水漬。
在趴在他肩頭喘氣的這一刻，譚寧竟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與熟悉，像是歸航的船舶終於找到了岸，她用極輕的聲音啞道：“你說再多違心的話，也都隻是無用功，傅湛，你有本事看看你的心。”
安靜半晌——
“我沒有心。”
傅湛這樣意味不明的開口。
然後就再也沒有然後了。
他們沒有繼續的親密舉動。
親吻、下一步，什麼都沒有。
好像剛才的那樣一個吻隻是情緒激動化的某種產物。
那個夜晚，譚寧替他吹了頭發。
像是很久以前那樣，她跪坐在沙發上，撥動著他的短發，替他吹乾。
“彆再這麼做了。”
很突然地，傅湛莫名其妙說了一句。
“什麼？”
譚寧沒弄明白他的意思。
“今晚這種事，彆再做第二次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他說。
譚寧這才明白。
大概是傅湛以為，她今晚就是做足了準備來勾引他的。
想了一會兒，譚寧說：“沒有，今晚的確是陳洋哥說隻有他自己在家我才會來。當然，我也不能像你保證剛才的舉動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傅湛動作一停。
“親完了，才來責罵我，傅會長這樣的行為很沒品。”譚寧輕聲責他。
傅湛沒什麼情緒的偏頭，看著她：“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彆妄想我會負責，如果你依舊不改，執意得寸進尺，那得到的依舊會是今晚這樣的結果。”
譚寧笑了。
“你是在唬我嗎？”
傅湛淡嘲道：“我隻是在告誡你，這種行為不會讓你得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你的勾引我不會再拒絕，但同樣的，我也不會負責。”
譚寧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會長是在說，我即使再勾引你，也隻會白嫖對嗎？”
傅湛緘默不語，也沒再回答她的話。
譚寧卻突然拽了下他的頭發。
傅湛眉頭輕皺，“你是在公報私仇麼。”
“傅會長，你想多了，我們之間有什麼私。”她用之前他的話還給他。
下一秒，譚寧撲上了他，將他欺壓於沙發之上，唇碰上了他的下巴，“況且你怎麼就一定能確定，是你白嫖我，而不是我白嫖你。”
他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了。
傅湛的語氣壓低。
“下去。”
“你怎麼就一定能確定，我不會像之前一樣對你霸王硬上弓強了你？”她抱緊他，在他頸部嗅了嗅，像是在偷香，“畢竟傅會長現在這麼香，估計沒人能忍得住想對你做些什麼。”
“……”
傅湛忍無可忍，“譚寧。”
譚寧坐在他身上，“怎麼，會長是打算對我動用官威嗎？”她的手放在他的腰帶上，聲音放輕，去咬他頸上的皮膚，歎息，“可惜了，彆人怕你，我卻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