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湛從沒有想過，譚寧會這麼大膽。
從來沒有。
他現在身上唯一的浴袍已經被解開。
直到他看到譚寧真的要往下坐時，那一刻所有的隱忍和防線全部崩塌，他緊緊箍住她的腰，手臂的青筋脈絡分明，聲音中帶著清冷的危險。
“你瘋了？”
他的情緒已經很少會這樣收到波動了。
一整個晚上，起起伏伏，血壓都快高了。
譚寧試圖掙脫他的束縛，卻被他箍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好像這一刻才明白，原來曾經傅湛都是在讓著她。
他的實力，力氣，都比他要大得多。
“不是你說的嗎？你不會負責，也不會拒絕，我不需要你的負責。”她說，“做情人，做泡友，都可以，或者我追求你，你可以永遠都不答應我。”
倏地——
傅湛將她推開。
冷著臉穿好浴袍，係上腰帶，“你真是無藥可救了。”
譚寧根本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想法。
一會兒說不會拒絕，一會兒卻又像個受氣小媳婦被折磨慘了的樣子。
但她看得出來，傅湛現在的情緒氣壓很低。
如果在這麼繼續下去，她很有可能會直接被扔出會館。
於是她按兵不動，安靜了一會兒，想等他消氣。
傅湛垂眸整理好腰帶，沒聽見她的聲音，抬起頭恰好撞上她直白盯著自己下半身的眼神，隻覺得腦袋裡嗡的響了下。
“又想做什麼。”
“……”譚寧乖乖搖頭，也像個受氣包，站著一動不動，“什麼都不想做了，也什麼都不敢做了。”
傅湛徑直站起來，都沒再看她一眼：“出去。”
果然。
還是轟她走了。
譚寧還想再掙紮一下。
“出去。”
傅湛的身影背對著她，聲調毫無起伏。
譚寧一怔，覺得今晚自己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已經做過了，他的態度如此強硬，她也的確不適合再留在這裡。
她看了眼旁邊一直悄默躲在角落裡觀戰的寶寶，伸出手小幅度擺動，衝它道彆。
寶寶也很看懂眼色的小小嗚了聲。
譚寧最終還是轉身，走了出去。
在碰到門把手的那一刻，她聽到了對方極近無聲的輕語。
“你想讓我死就直說。”
他的聲音輕到仿佛漫無目的，飄在空中，“不需要這樣折磨我。”
譚寧的睫毛狠狠顫動了下。
就連握在門把手上的手都是一緊。
……
回到青山閣樓後，一大家子人都圍在圓桌上陪洛洛玩抽積木。
看見她回來，沈確先問：“寧姐，餓不餓？劉伯給你留了點吃的。”
譚寧搖搖頭，沒說話。
她徑直朝樓上走去。
沈真和談易謙對視一言，前者跟著譚寧揍了上去，牽住她的手腕，“寧寧，怎麼了？”
譚寧情緒有些低迷，無力衝她笑了下，“我好像又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