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掌箍著她的動作，無奈偏過頭，懶散扯唇。
“還沒完沒了上了。”
——
一路上譚寧倒還算消停了一會兒。
等到了研究解剖室。
進去明明就幾個人，卻感覺像是到了熱鬨的菜市場，七嘴八舌足有上百張嘴在吵。
“嚴雲州，你給我等著，你看我去京城怎麼對付你！”
電話裡蕭荷的聲音響起。
嚴雲州舉著手機，繃緊唇，像是在緊張解釋：“我和你說過了，洛洛的確不是我拐來的，是她自己來找我的。”
“你說這話誰信？”蕭荷嗓音夾雜著冷，“我說過了，讓沈確把洛洛帶走，你就是不肯，你到底有什麼意圖？”
嚴雲州沉默片刻：“蕭荷，洛洛也是我的女兒，我能對她有什麼意圖。”
“我隻是想看看我們的女兒，蕭荷。”
“我已經很久沒見她了。”
“那可說不準。”蕭荷冷笑，“畢竟你可是連妻兒都不顧的人，現在孩子長大了，你想把她留下，誰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盛野已經強製酒醒了，懷裡抱著洛洛。
沈確則站在門旁，皺著眉頭，很明顯才鬨清楚他們的關係。
恰好譚寧進來，他側眸，問：“這個什麼嚴雲州，是洛洛他爹？”
譚寧剛要點頭回答，傅湛已經將她拽到身旁，淡淡提醒，“在外記得對所有人保持警惕。”
譚寧一怔，回：“沒關係的，沈確他沒關係的。”
“王確，張確都不行。”傅湛毫無情緒，“你怎麼就能有十足十的把握他不是傷害你的那個人，被熟人捅一刀才最猝不及防。”
沈確皺眉：“你說誰？我傷害譚寧？你傷害譚寧我都不會傷害譚寧！”
眼看兩人有點王不見王的架勢，譚寧連忙攔架，站在傅湛身前擋住沈確：“好了你們倆，還不嫌這裡夠亂嗎……”
這晚的戰爭最後以蕭荷方勝利。
沈確抓著洛洛的手，嚴雲州的目光一直落在洛洛身上不放。
譚寧歎了口氣，走到洛洛身邊。
“是你自己想來的嗎？”
洛洛抱著小熊，訥訥點頭，因為一隻手抱著熊，另一隻手被沈確牽著，隻能用口型慢吞吞地說。
“想見爸、爸爸。”
嚴雲州眉頭皺得更深了，不忍看著一幕，怕舍不得放她走，偏過頭去。
“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譚寧站直，看向沈確，“我不是讓你把洛洛送回去嗎，她怎麼突然偷跑出來了。”
洛洛還是小耳朵的時候，性格很凶巴巴，像是帶了層尖銳的保護殼來偽裝自己。
但這兩年在英國，性格已經變得軟了許多，也很聽話，一般不會做出這種讓大家擔心的事。
沈確抿唇：“今天我帶著她去了遊樂園。”
“……”譚寧，“我就知道。”
“然後呢？”
“後來聽見她肚子響了知道她餓了，就又去找了家餐廳。”沈確皺眉，“在那遇見一個很奇怪的女的，把洛洛嚇哭了。”
譚寧疑惑，剛要開口問是誰，恰好這時陳助也敲門走了進來。
“會長。”陳助單獨將傅湛叫出來，神色嚴謹，“有些事可能要和您說，方便出來一下嗎。”
傅湛隨著他走出去。
“之前在商場那次的偷拍照片因為時隔太遠，所以找不到了，我也有去附近的商家那邊詢問，但是攝像畫麵也都已經過了時效，找不到。但餐廳的攝像視頻還是有的。”
因為對方站的角度很刁鑽，卡在兩個門之間，所以看不清人臉，隻能看出是一個女孩正在舉著手機往門縫裡拍。
“也證實了那個IP是偽裝的，真實的IP地址就在那家餐廳裡，發布的時候於二樓員工休息室。所以說的確是那個人發布的，而不是有人買了她偷拍。”
“我調查了那個餐廳的員工名單，在裡麵看到了一個眼熟的名字。”
“是誰？”
而與此同時，屋內的譚寧也在向沈確詢問。
“是誰？”
“程瑩。”
“不知道，我隻知道，陶陶說她是傅湛家給你那隻德牧犬喂糧的女學生。”
譚寧和傅湛幾乎同時抬起了眸子。
再同步走向一個方向。
傅湛開車門的同時，譚寧從研究室跑了出來，抓住他的手，“我跟你們一起走。”
現在隻有寶寶自己在家。
而沈確今天向小瑩放了狠話，她在網絡上搜索對方是誰之後，或者她本身就認識沈確的話，一定會想要報複。
譚寧報複不了。
她隻會將目光落在她自認為比她第一等級的生物身上。
也就是寶寶。
傅湛卻回握住了她的手。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用慌。”
譚寧一怔：“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傅湛淡道，“我一直都知道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