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剛才在下麵為什麼忍著你嗎？”傅建國厲聲質問，“那是因為我在給你麵子，可是你呢？傅湛，你給了我作為父親的什麼？公然將我的麵子踐踏踩在腳底？！”
額角的血流的速度很快。
不過抬眼的瞬間，血就流進了眼睛的瞳仁之中，瞳眸幾乎要被染紅。
他聲音低淡，“父親，那作為父親的你，又曾給過我什麼。”
“我給你的還不夠嗎？！”
傅建國幾乎嘶聲力竭，“我給你的還不夠嗎傅湛！這些年我對你百依百順，把整個傅家都給了你，就是想和你緩和關係，我不信你不知道，你到底還想怎麼樣！要我和你弟弟叔叔一起被關起來才算甘心？”
傅湛情緒不辨的哂笑一聲。
額間的碎發被血凝固到一處，他身周的氣場變得異常陰冷。
傅建國真的看不懂自己這個兒子了。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就是還沒忘了那個賤種，對吧？你還沒忘了她，聽說她又回國了。”
“她是不是回國跑來又勾搭上你了？”
傅建國緩緩歎了口氣，“可惜了，這女孩子就是個天生的騙子。”
傅湛的神色肅然變得冷漠。
他的眼神像是一灘死氣沉沉的井，“說我，彆帶上她。”
傅建國終於看到了他一點兒不一樣的神態，雙手撐著桌麵，“原來你還是這麼護著她，那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叫她騙子。”
“你以為，當初她為什麼突然出國，又為什麼突然拋下你？”
傅湛的眸子盯著他。
“傻兒子，你還不知道吧？兩年前我們做了一個交易，我會給她一個很可觀的價值，而給出的條件是讓她放棄你。”
“我還以為她會掙紮一會兒，沒想到想都不想就答應了，她說你是死是活於她而言無所謂。”
“你猜……她這次回來，又帶了什麼彆的目的？”傅建國聲色平靜，“或許是，要你的會長之位，又或者，被我花高價買來替我重新從你手中搶回整個傅家和千代。”
“哪怕我告訴你這一切，你也還是會被她騙的一乾二淨，再眼睜睜的看著她一走了之，不是嗎？”
他笑了笑，“阿湛，你跟你媽果然都是個癡情種，一樣蠢得可憐。”
——
傅湛坐在車裡。
周圍一片寂靜。
寂靜的有些無聲而幽深。
他拿出藥瓶，麵無表情的倒出一大把藥片，順著水灌下。
苦澀的藥片在喉嚨裡綻開苦味。
額頭的血快要凝結成血痂，傅湛蹭去額角那處的血跡，緩緩踩下油門，行駛在漫無目的的黑夜中。
不知開了多久，終於開回會館。
他打開指紋鎖，預期中的黑暗卻沒有出現。
室內溫暖的光線刺到了他的雙眼，他偏過頭，下意識拿手罩了下光。
一聲熟悉的雀躍女聲響起。
“回來啦？哥。”
譚寧蹲在地上，懷裡抱著寶寶，眼裡的光被燈光照得很明，燦若明星，她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也沒和他爭吵過，笑著對他說，“我給你帶了好吃的來，是餃子。”
她指指客廳上的餃子。
“劉伯包的餃子可是天下第一絕，不吃要後悔的……”
話音未落，笑緩緩僵在臉上。
譚寧看到了他額角上的傷，她微微一怔，輕聲問：“你的臉怎麼回事。”
下一秒，傅湛突然將她扔到了沙發上。
客廳的燈也被他關上。
漆黑的空間內，寶寶疑惑汪汪叫了兩聲。
毫無征兆的吻卻頃刻湧來，剝奪她的呼吸，用力地箍著她的手腕，身體覆壓在她的身體上。
傅湛強硬掰過她的臉，洶湧的熱烈的撬開她的唇。吻下的同時譚寧感受到那股極其苦澀的藥味，皺著眉要將他掙開，卻被摁得根本動彈不得，骨頭都要錯位。
太疼了。
她說不上到底是哪裡更疼。
被他抓著疼，還是被他這樣不由分說強硬摁住更疼。
昏天黑地，不知道被吻了有多久，她能夠確定的是她身上的衣服已經沒有了。
而那摁著她的手臂將她手往上壓的手仍沒有要鬆開的跡象，傅湛現在的情緒很不對勁，一點都不對勁，譚寧試著去回應他，安撫他的情緒。
隻是她剛仰起頭回應的那一瞬，對方便僵住了。
再然後，鬆了抓住她手腕的手。
譚寧那一刻懸在胸腔的心終於能暫且放下去，下一秒，那雙手就已經握住了她的腰，身體緊貼她的。
她幾乎瞬間就明白了他想要做什麼。
深夜來臨。
欲望如墨，緩緩在硯台之上蔓延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