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很疼。
是沒有任何前兆的疼。
橫衝直撞,將她湮滅,她連一絲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傅湛從前從來不會這樣,每一次都會溫柔到至極,是個十足十的服務型戀人,他會照顧她的所有感受,會在乎她痛不痛,累不累。
這樣的體驗,真的,一生一次就夠了。
真的夠了……
她疼,同樣的,也能感受到他的疼。
今晚的傅湛是不理智的,是衝動的,是像變了個人似的。
在累到幾乎痙攣的時候,譚寧緩緩環住了他的脖子,她拖著已經沙啞到極致的聲音輕輕問:“哥是不是也很疼?”
埋在她肩頭的那道呼吸發沉。
他像是也用儘了全部的力氣。
“要什麼我都給你。”他低低道,像是丟盔卸甲的君王,乞求換來她的一絲憐憫,“什麼都可以,隻要你彆走。”
“……”
譚寧的呼吸像是被刺痛了下。
眼眶莫名酸了。
她輕聲喃喃,“我不走,永遠都不走了,在這裡陪你一輩子好不好。”
她知道他心有芥蒂,沒關係,她還有一輩子來陪他。
她知道他不想愛自己,沒關係,她愛他就夠了。
隻是伏在她身上的人遲遲沒有反應。
譚寧逐漸預感到了不對。
她伸出手,試探性的在他額頭一貼。
被燙的縮回了手。
譚寧的心咯噔一下。
“傅湛……”她晃了晃,對方連眼睛都難以睜開,疲倦的壓在她身上,渾身像一塊滾燙的火爐。
淩晨三點,研究室的門被敲響。
嚴雲州披著外套打開門,就看到了譚寧站在門外。
嚴雲州跟著她走到車前,看到傅湛躺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狀態極差,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不好了。
“盛野!滾出來扛人。”
盛野被他叫醒,一個機靈,連滾帶爬的跑出來,看見傅湛這樣心瞬間也沉了,扛起他就往室內走。
嚴雲州邊疾走邊問,“到底什麼情況。”
他說話的同時扒拉了兩下傅湛的衣服替他散熱,不偏不倚看見身上那些痕跡,又不小心看到了譚寧脖頸上的吻痕,太陽穴突突突跳。
“彆他媽告訴我做成這樣的,這沒出息的東西。”
“不知道。”譚寧簡短解釋,“他回來之前好像吃了很多藥,我不確定那是什麼藥,後來……就變成了這樣,我要帶他去附近的醫院,他抓著我不肯,說要我帶他來你這裡。”
嚴雲州聞言一頓,折而複返。
走到車上,翻開他的位置,看著那沒標簽的瓶子裡就剩下幾顆藥,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