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寧輕笑，眼睛彎彎的。
“這麼想和我結婚嗎？傅先生。”
傅湛眉梢輕抬，並不否認：“的確希望譚小姐儘快變成傅太太。”
聽得譚寧滿心滿眼冒粉泡泡，去輕扯扯他的耳垂，“傅會長這麼直白，也不知這些話到底是和多少個女人說過。”
傅湛想了想，“太多，數不清。”
譚寧一拳就給他肩膀乾了過去。
這一下真是重創，傅湛毫無防備，被她錘著向後扶著牆壁才勉勉站穩。
譚寧很有小脾氣：“不許亂說話。”
傅湛輕輕哂一聲，倒是忽然想起店老板的話。
小媳婦兒易彪。
譚寧不明所以瞪他：“你笑什麼？我跟你吵架呢，正經嚴肅一點。”
“這是吵架麼。”傅湛揉著肩膀，“這明顯是單方麵家暴。”
“誰讓你逗我，你拿彆的逗我就算了，你拿這個逗我。”譚寧心不甘情不願，本來是假吵架，現在好了，成真吵架了。
“的確太多，沒騙你。”傅湛抓她的手心，“譚寧，譚圓圓，譚小傻，太多了……的確數不清。”
“……”
譚寧，“你才小傻！你全家都小傻！”
晚上等譚寧洗完澡出來後，傅湛還正坐在一旁的紅木椅上辦公。
她就沒去打擾他，換了身寬鬆的睡裙，躺在床邊看外麵的天。黑夜寂寥，這邊一到了晚上幾乎罕無人煙，和京城的繁華截然不同，下麵雖然有不少工業的小橋流水，但冬天也都已經結冰。
好像這時候才發現冬天又到了。
依稀記得去年這時候，她還在英國做漫無目的的工作，大概也就是因為談易謙那番話，起了回國來的心思，也確認了自己想要回到他身邊的決心。
譚寧翻來覆去在床上打滾兒。
就連傅湛都抬起了頭，“怎麼不睡。”
“睡不著……”
“認床？”
“認你。”她可憐巴巴托腮在床上望著他，一副他不上來就睡不著覺的樣子。
傅湛將手裡的活兒忙放下，走到她身邊，將粘人的她抱起。
譚寧縮在他懷裡，一動不動。
這幾天的相處之後，傅湛似乎多少適應了些她的親密，實際上每次隻要不做到最後一步，他們的體驗也算愉快。
傅湛手中的工作還沒忙完，一邊抱著她，一邊心無旁騖的處理工作，任憑對方一會兒啃啃他的喉結，一會兒摸摸他的衣服褶。
他不理自己。
譚寧迷迷糊糊有了困意想要睡覺。
不知對什麼過敏，她撓了撓腿，一大片紅疹起來。
譚寧自己顯然還沒意識到，傅湛已經先一步抓住她繼續要撓的手，抓握住她的小腿放在自己跟前看了看，“彆亂碰，已經腫了。”
譚寧這才睜開眼，低頭看了眼自己被他抓起來的腿。
傅湛輕吻吻她的額心，將她放在床上，低聲道：“你先睡。”
然後走下樓，問了店家藥房在哪裡。
店老板一眼就瞧出來了，依舊磕著瓜子笑吟吟道：“小媳婦兒嬌氣，過敏了是不是？咱們店裡就有自備的藥膏，您拿去用就行。”
這邊蚊蟲多，冬天也不少。
挨家挨戶旅店都會備著藥膏，兩三塊一支，一買一大堆，放在一進門右手邊的紙盒裡頭。
傅湛卻從錢夾裡抽出了八九張大紅票遞到對方麵前，似是無奈，清淡道，“勞煩送些艾草上去。她脾氣軸，偏要藥房拿回來的。煩請再講句便利店的位置。”
店老板笑得更歡了，哪有錢到手邊不接的道理，“藥房多的是，出門左拐再左拐就有一個，便利店那旁邊也有一家。至於這錢……”
他接過，抓在手裡，小聲問，“我拿了，你媳婦兒不會跟你吵架吧？”
擔憂他們吵架是假，擔憂這小媳婦兒會給他搶回來才是真。
傅湛，“放心，她不知道。”
店老板這才樂嗬嗬收下，“等會兒我找人多送上去點艾草給熏熏，這樣也不用一趟趟下來要，有事您儘管再招呼就是了。”
臨走前傅湛還能聽到那老板在和旁邊的店員嘮嗑。
“瞧瞧，長得漂亮有什麼用，還不是個母老虎？估計他在家沒少受罪，可憐了……”
“不是吧？看著這位也不缺錢啊，怎麼就能被管的死死的，剛才我還聽說在樓上吵起來了，女的一直吼，脾氣可不小呢。”
店老板嗤笑一聲，“那還能是怎麼著，上門女婿唄。”
周圍人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