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生指的人,是傅成均。
傅成均,為什麼要偽裝成沈寧清的丈夫?
傅建國這時候到底又去了哪裡。
譚寧百思不得其解。
沈寧清到底是因為怎樣的一場意外而從高層跌落,後續又是在轉院中經過了如何的遭遇,才會在到京城醫院後度過了大幾年的殘疾人光陰。
白玉玲,如果真如醫生所說,又為什麼會突然給傅建國當續弦?
她總覺得,這團迷霧想探究清楚其實很簡單。
隻需要一根線,一根將它們串聯起來的線,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
但是,現在就差了這一根線。
譚寧再次輕聲問醫生:“當時的住院記錄還可以查到嗎?”
女醫生疑惑看她,“這個,查起來很費時間,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就一定會找到,況且這個是我們醫院的機密,不會對外開放,你們要這些乾嘛用……”
這兩人看上去不像是警察,記者也不是太像。
女醫生起初以為是患者的家屬,但……家屬要查到這麼仔細的地步嗎?
譚寧沒說原因,隻道:“那就暫時先不麻煩您了。”
然後她轉頭看向傅湛,問:“你打還是我打?”
傅湛看著她,很輕的摸了下他的腦袋,“我來吧。”
女醫生匪夷所思看著二人的舉動,不明所以,隻見這位年輕男人打出去了個電話,三言兩句說完,沒過一會兒,自己麵前的座機就響起了電話鈴聲。
她疑惑皺眉,接起電話:“您好?”
在聽到對方的聲音之後,臉色輕微一變。
“好的,我知道了。”
她站起來,衝著兩人說:“走吧,我帶您二位去見我們的院長。”
……
隻是查個資料,還不至於把傅湛的身份說出來。
所以原本兩人隻是讓陳助和霖縣的管理層打了個電話聯係一番,但不曾想這位院長一見麵,就直接認出了傅湛的身份。
院長驚愕之餘,連忙壓低了聲音,“傅會長,您怎麼突然來了?”
旁邊的女醫生還納悶,“什麼副會長,誰?”
商會會長雖然官位大,但是不接觸商界的人,就算在新聞上多有見過,也根本不會留下什麼印象,更不會多有關注。
這位院長也是去年年末參加一個研討會時,看到了領獎人的長相,不由誇讚這位會長真是年輕又俊朗,才留下了深刻印象。
傅湛隻是輕頷首,“出門在外,多有不便,這裡沒有傅會長。”
譚寧笑道:“對,王衝,王經理。”
傅湛:“……”
院長連忙會意,給了個眼神讓女醫生去關門。
然後拿著鑰匙,開了材料室的門。
一個下午,十幾個工作人員,終於找到了當年沈寧清住院的記錄。
大概是時間過去的太久,所以女醫生記得不太清楚,沈寧清一共隻在醫院住了三天。
當初最早送來時,是救護車和警車同時鳴笛開到現場去接的,聽說報案人當時第一時間先是打了110的電話,而後過了六七分鐘,才又撥通了120的電話。
但時間過去太久,當時接電話的醫務人員已轉職,並且記不清這古老案件的報警人到底是男是女。
女醫生還記得,沈寧清被送到醫院來時,身上淤青,後腦勺和背部雖無大麵積明顯出血,但因從高層摔下,內部積血嚴重,十幾根骨頭錯位。
又拿出了當初的住院記錄。
上麵明顯標注著從7層樓的高度摔下。
7層樓。
恰好是一個臨界點。
7層樓以下的高度墜落,還有生還的可能性,以上的高度墜落,如果在沒有任何緩衝物的前提下,幾乎就是真的墜亡。
而當時送她來醫院的人很清晰並且認真的說就是從七層樓墜落。
因為這個目擊人是在樓下往樓上看,而不是從樓上向下。
據說,在墜落到三層的位置時,被一根裸露在外的鋼筋承接了下緩衝力,才再次跌進了沙堆之中。
據目擊人所說,先報警是因為當時太慌亂了,隻想起來要找警察。
後續等警察到現場後,確認隻是因為意外,做了筆錄去醫院檢查過後便離開了。
至於為什麼說是意外——
白玉玲的筆供是這麼說的。
“那天風很大,太大了,我們的建築工地那樓層上又沒有窗戶,她當時沒有任何措施的站在陽台位置正在打測量,我喊她讓她下來,等會兒可能要下雨,她說了句什麼我沒聽清,我就轉身要上樓去找她,結果下一秒一陣風聲,我就看見她直接在眼前掉了下來。”
白玉玲說,是意外,是穿堂風,差點殺了沈寧清。
如果一切按照白玉玲所說,這一切都是意外,而她自己也是在後期照顧白玉玲中逐漸對傅建國萌生了其他的想法,勾引了他,想要當上傅太太。
那麼,當初傅成均又為什麼要假冒傅建國,來強製帶走沈寧清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