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上來。”
明明現在網上一大波又一大波的輿論鋪天蓋地襲來,譚寧卻總覺得心底如釋重負,好像柳暗花明,一切都終於平穩了下來。
他們的日子也愈加安穩。
自此以後,沒有煩心事,沒有討厭的人,沒有令她恐懼的一切。
他們終於可以無所顧忌的走在一起。
不被任何人所打擾。
譚寧飛撲進傅湛懷裡,小臉紅撲撲的:“又快要過年啦,今年我們在青山閣樓吃火鍋好不好?”
傅湛沒什麼拒絕的理由,頷首道:“新年還有一個多月,不急,在此之前,應該又更急的事需要你考慮。”
譚寧歪著腦袋,“啊?什麼。”
傅湛:“今晚……”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打斷某人呼之欲出快要寫在臉上的心思。
他閉了閉眼。
“嗯?誰的電話?你的還是我的?”譚寧在他兜裡摸來摸去,果然摸到了震動的手機,拿出來給他,卻忽然發現好像還有震動聲。
譚寧低下頭再次拿出自己的手機。
這才發現。
他們兩個人都同時收到了電話鈴聲。
“……”
“……”
譚寧率先接起了電話:“喂?”
下一秒傅湛也多少有些不耐的接通,嗓音冷淡:“做什麼。”
那邊的兩人卻好像在一起。
沈確的聲音很淡,“姐,你來營地一趟,接陶陶。”
“……”
譚寧不由輕問:“怎麼了。”
聽到譚寧的聲音,那邊的陶陶喉嚨忽然一酸,抿了抿唇:“……嫂嫂,我想回家,我一點都不想在這裡了。”
譚寧一愣。
抬起頭,和傅湛對視了一眼。
——
事情是這樣的。
臨近年底,三天前,LAG組織了一場周邊遊野營。
譚寧作為管理部人員,怕自己去了之後大家放不開,就沒去參加這次野營。
但不知道半個月前發生了什麼事。
陶陶和沈確之間好像真的變成了陌生人,見麵不打招呼,就是真碰上麵不得不說話,也無人開口。
所以這次野營一組織,二人幾乎是不約而同就來找譚寧說,他/她不來參加。
兩個人都不參加,就都必須要留在公司,那還不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譚寧就說:“你們兩個要是不願意見麵,就一個去一個留。”
然後再雙方不知道的情況下,都默契選擇了去。
譚寧看到雙方前後腳抵上來的野營申請表,不由感慨,還真是夠有緣分的,也就沒再給二人拒絕,全都通過了。
於是兩個人就這麼在去野營場地的大巴上再次相遇。
原本做陌生人做得好好的。
但陶陶卻為了拍一棵樹,不小心摔了一跤,落在隊伍最後頭,誰都沒發現。
腳踝扭傷,疼痛劇烈,信號也不好,半天電話都沒打出去。
在遠處抽完煙的沈確走過來,就偏偏撞見了她狼狽的樣子。
他也沒多想,將煙往兜裡一揣就要過來把她抱起來,沒想到陶陶跟避雷一樣撐著身子往後撤,磨蹭起來像個蟲子,“彆過來!我不要你碰!”
沈確動作一停,臉色挺淡的。
“那你是想怎麼,在這自己一個人坐到晚上?”
陶陶不說話,沉默著坐在原地,就說:“不用你管,我緩緩就好了。”
“隨你。”
沈確也還真就不管,“反正你要倔就倔到底,晚上狼來了野豬來了,你就這樣坐在地上用腳撲騰,最好把它嚇跑。”
陶陶為了來野營拍照,身上的行頭備得是十分齊全。
野營帽,衝鋒衣,還有跨在身上的小水壺,但唯獨就是沒準備什麼跌打止痛膏。
她垂著腦袋,看著自己的手掌心被石頭擦破,冒出了血痕,很小聲的說了一句:“那不然麻煩你,幫我把黃縉叫來吧。”
哪壺不開提哪壺。
沈確的臉一下就冷了。
“我在這兒,你要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