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在這兒站崗盯梢?”
突然,身後傳來淡淡的嗓音,把陶陶嚇得差點尿出來。
她看著沈確坐在後頭的板凳上,想也不想把他袖子拉著拽起來,“快……”
沈確忽然被她一拽,神情可見微怔。
“陪我一下……”
陶陶麵部簡直擰巴到一起,堪稱猙獰。
剛才疼成那樣都不肯屈服一下的陶陶女星,在人生不能憋的大事上終於屈服。
畢竟尿在褲子上,那她這一輩子的名譽可就真完了。
沈確看明白了她的神情,也沒多說什麼,拿著手電筒,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往遠處的草叢帶。
帶到之後,把手電筒遞給她。
然後扭身走出去。
“你……你彆走太遠!”
陶陶慌張的聲音響起。
“哦。”
“捂住耳朵!”
“哦。”
“捂住了嗎?”
“嗯。”
“……”
沈確也後知後覺,將耳朵捂得更緊了些。
但實在不怪他,無論捂得有多嚴實,也還是沒辦法。
陶陶也是憋得不行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著便攜馬桶坐了下去。
她掩耳盜鈴,自己捂著耳朵小聲唱起歌來,寒風凍得她臉疼,哆哆嗦嗦的,試圖掩飾這尷尬的聲音。
最後,終於一身輕。
陶陶解決完“人生大事”之後,也明白自己的臉已經全都在這個人麵前丟光了。
她在原地掙紮了好一會兒,才繃著一口氣走近,用手電筒戳戳他的後腰。
“好了?”
沈確捂著耳朵,神情淡漠。
陶陶點點頭。
“半天不來,我以為你的腎容量堪比越野油箱。”沈確悠哉悠哉的回了頭。
“……”陶陶說,“你真是我這輩子見過嘴第二欠的人。”
沈確:“第一是誰?”
陶陶朝那邊偏了下頭,“喏,裡頭那個抱著我嫂子睡覺的男人。”
傅湛啊。
沈確點了下頭,甘拜下風的默認,“那我確實是隻能排第二。”
外麵太冷,她穿的又實在太少,沒心情和他在這裡多說話,聳了下肩打算朝帳篷裡走回去,卻突然被沈確抓住了手腕。
“去我那算了。”
陶陶一怔。
“彆誤會,你在裡麵睡,我不進去,幫你守著。”
沈確的帳篷裡都是各種設備,也隻多餘能夠容得下他一個人。
陶陶看著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沉默了一瞬,腦海中忽然就會想起黃縉的那些話,似有走馬燈閃過。
安靜許久,她開口:“沈確。”
“嗯?”
“你對我好,總讓我誤會你對我是有好感的。”陶陶搡開他的手,“彆對我太好,會讓我抱有幻想。”
沈確卻再次抓了上來。
“我偏不。”
他的聲音淡而冷,“你憑什麼不能對我抱有幻想?因為你喜歡黃縉。”
“是因為你喜歡周清禾。”
陶陶抬起頭看他,眼中的清明與直白讓沈確為之一愣。
沉默良久。
“如果我說我不喜歡呢?”
“可你至少做不到忘記她。”陶陶歎了口氣,“彆這樣,沈確,我真的不能接受我喜歡的人喜歡彆人,所以我希望你……希望你能離我遠一點,再遠一點。”
沈確的眉頭緊鎖。
就在這時候,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沈確看都不看,直接掛斷。
複此以往,對方又給他打了四個電話。
“接吧。”
陶陶很輕的聲音,“一定是找你有什麼急事,她現在,也隻能依靠你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