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舍友們人都很好,她也成功和阮澄分到了一個宿舍。
第二天就要參加迎新晚會。
也不知道是這個更緊張,還是明天就能直到傅湛突然見到她的表情更激動,總之譚寧很晚才睡著。
夢裡,她好像和傅湛有了孩子。
那個小孩子好乖,好乖,每天除了吃手就是睡覺。
當小家夥慢慢爬出房門的時候,傅湛就會趁著這個空隙偷偷親她,吻她好一會兒都不肯放過,非得要外麵的那位小祖宗喊出聲音,才會揩去她唇上的水光瀲灩,低低誇她漂亮。
傅湛的眼神是那樣深情,是那樣溫柔。
他叫她圓圓。
而在夢裡,她對他也有專屬的稱呼。
餅餅。
餅餅,圓圓。
譚寧的筆記本裡寫滿了這對名字,還用畫滿了愛心。
等第二天睡醒,她換了身清爽的白t,紮了個高馬尾,滿心歡喜迎來自己的第一天大學生活。
在新生處報道時,卻突然發現了熟人。
“李炳?”
“譚寧!阮澄!”
阮澄格外疑惑:“你居然考上了這學校,同學聚會怎麼沒來?”
李炳哂笑:“兼職賺學費,沒顧上。”
譚寧笑眯眯拍了拍他的肩:“以後咱們還是同學,真好。”
那邊戴著誌願者帽子的陳洋眼尖,瞬間就認出了譚寧。
“寧寧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去了清北嗎?傅湛!傅湛,你快看啊。”
傅湛不耐的扯下身上披著的外套,一抬眼,果然看到了熟悉的女孩,他眉頭輕蹙,又轉瞬落在她身邊的那個男孩身上。
新生報道。
那個男孩是計算機係的,來他們這裡報道。
每個係的誌願者,都是最帥或者最漂亮的被強行逼著過來當人形板。
傅湛的視線落在那個男孩臉上。
男孩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盯,聽見另一個學長問:“叫什麼名字。”
“李炳。”
李炳。
Bing。
傅湛的眼皮輕跳了跳。
——
到了晚上,譚寧按照計劃,偷偷摸摸從新生走到了大二的方陣,從後麵拍了拍傅湛和陳洋的肩膀。
“surprise!”
傅湛淡淡撇過眼看她,毫不驚喜。
陳洋沉默了兩秒,十分假情假意的“哇——”了一聲。
“……”
不對啊。
不該是這麼個劇情。
“為什麼你們一點都不驚訝?”譚寧納悶。
陳洋真誠的哂笑:“因為早晨我們在新生報道處看到你了。”
“……”
陳洋問:“快和我說說,你不是考了清北嗎?怎麼突然來這裡了。”
譚寧忽然覺得無趣,“不說了,沒意思。”她慢吞吞撤回去,隻留給二人一個小小的背影。
陳洋笑了,搖頭:“你說寧寧來是為什麼什麼?”他意味深長,“我猜是為了一個人。”
傅湛也意味不明“嗯”了聲。
“或許吧。”
那天晚上的迎新晚會,因為期待了許久的快樂落空,譚寧多少有些悶悶不樂,但晚上做夢時又夢到了傅湛,第二天再次能夠很開心的去參加軍訓。
十月出頭,天氣還是異常炎熱。
她穿著迷彩服,站在隊列裡麵。
不久,操場響起下課鈴聲。
不少學長從教學樓出去,走向食堂的方向。
他們所有新生軍訓加時。
李炳就在她身邊,偷偷給她遞了個冰袋。
譚寧接過的時候,恰好扭頭看到了從教學樓走出來的傅湛和陳洋。
她衝對方揚起笑容,陳洋也衝她揮手笑,但偏偏傅湛隻掃了一眼,就毫無表情的收回。
最後她燦爛的笑被教官看見,讓她硬生生保持著這個表情半小時不準動。
等當天上午軍訓結束,譚寧的臉都要笑僵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傅湛會對她這麼冷。
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
明明之前,還會和她鬥嘴,還會每天早晨記得給她送早餐,還會等她放學,等她上課……
譚寧回憶起之前的點點滴滴,不知道兩人到底怎麼會變成這樣。
之後的見麵,傅湛對她也是若即若離。
譚寧陷入了一種矛盾的境界。
白天,和學校的傅湛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
晚上,偶爾和夢裡的傅湛生兒育女,共享天倫之樂。
她的整個人快要被撕裂成兩半,不知道到底哪個是真的,哪個才是假的。
漸漸地,譚寧似乎也好像明白了。
眼前的傅湛隻是傅湛,她和夢裡的那個人,並不一樣。
譚寧有時候開始沉思,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夢是不是其實都是幻想。
這個問題她沒有得出結論,反倒是在公開課上被老師叫起來提問問題。
“第三排那個穿粉襯衫的女生,你起來回答一下,這個答案選什麼。”
譚寧看著黑板,愣了愣。
旁邊的李炳提醒她:“b。”
她忙作答,老師便讓她坐下了。
課後,李炳同她一起走:“你怎麼了?最近心不在焉的。”
譚寧卻看到了那邊樹蔭下的傅湛,她衝李炳說有事先走一步,就走到了傅湛身邊。
“哥……”
一聲艱澀的,陌生的,熟悉的聲音。
傅湛看到來人是她,沒多餘表情。
譚寧還是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你為什麼在躲我,很久了,你一直在躲我。”
傅湛靜靜看著她,“你想多了。”
“我沒有。”譚寧很篤定,“你就是在躲我,你躲我,為什麼不能告訴我原因,這樣單方麵的躲我,不理我,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
正如兩年前的那個夜晚一樣。
隻不過現在的他們反了過來。
她成了質問者,而傅湛則成了被質問方。
傅湛反倒問了她一句:“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
譚寧愣住了。
是啊。
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