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人都走過來,把他圍住,一人拿著個杯子也走過來,把杯子湊到他嘴邊:“來,喝點水吧,看你嘴唇乾的。”
他愣了愣,“啪”得打翻了杯子,翻身就要坐起來,眾人按住他,他拚命掙紮,傷口猛地撕裂,痛得他昏了過去。
昏迷的前一刻他聽到有人吼:“輕點!他害怕,很正常。”
他不知睡了多久,在夢裡,他看到了自己的妻子,妻子抱著一個看不清麵目的孩子,對他笑,他清晰地看到,他的妻子的眼睛是那麼的明亮。
他再次醒來。
依舊是那張床,依舊是那個房間,房間裡卻沒有人了,他望著天花板,靜靜地看了會,然後掙紮著起身,下床。
趔趄著向門口走,打開了門,這是一棟在密林裡的小木屋,外頭是高大茂密的樹木。
屋子外頭停著兩輛吉普,吉普車的前蓋被打開,一人正附身做著什麼。
餘光看到他,那人轉過頭,望向小屋這裡。
他看到那人朝他走過來。
“醒了?別怕,我們沒惡意。”那人在他前麵幾米處站定。
他不說話。
“大陸逃出來的,沒地兒去,來這做點生意。”那人微笑看他。
他知道對麵人說的生意是什麼,這兒但凡看起來有那麼幾支槍的人做的都是這種生意,田野裡種的都是罌粟花。
他靜靜地站著,看著那人。
“我叫哨子,你怎麼稱呼。”許久後,那人朝他伸出手。
他依舊沒有說話,也沒有朝他伸出手。
......
夜晚,屋裡頭又坐滿了人。
他坐在一個沒人的地方,他們給他吃的喝的,他接過,給他煙,他也接過,給他酒,他接過就往嘴裡灌。
但他不說話。
他聽著這幾個人說話。
他聽見一人道:“哎,豹子哥,你聽說了麼?”
“聽說什麼?”一人回,這個人的眼睛很亮,嘴邊一圈胡子,修剪得看起來很得體。
“查沙死了。”
“什麼?”
“他弟弟一直封鎖這消息,可有幾個人知道這回事,手底下人全被殺,沒一個活的,不知道誰乾的。”
“聽說是因為跟人搶毒,那人也是大陸來的,姓裴......”
“姓裴的我知道啊,就咱那兒挺有名的,不過他們乾不掉查沙吧,這可是柬埔寨啊,查沙再囊,這一塊還是他的地盤呢。”
“誰知道呢,可能有人幫姓裴的吧。”
幾個人斷斷續續地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