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自然是歸您了。”老者站起身來,“咱家還有點彆的事,先不耽誤了。”
“哎,那您慢走。”我站起身來相送,“這日後您要是再有什麼想出手的老物件,就儘管忘我這送,隻要您東西硬,我這絕對虧不了您的。”
這老者麵帶喜色的出了我這鋪子,我這心才算是落了下來。
隻是這老者前腳剛走,後腳店裡的夥計就開始埋怨起來。
“一個鼻煙壺。頂破了天了也就一百五十塊,可是咱掌櫃的居然出到兩百塊,真是看繡花鞋看迷了眼了。”
“嘿,您懂什麼,他年紀輕輕的坐了掌櫃的,肯定是有他的本事唄。”又一個夥計模仿剛剛那個老者的話,開始揶揄我。
我也沒氣,把這鼻煙壺收了起來以後說道:“你們啊,也彆笑話我,做咱們這生意啊,的確是個看物件的生意,但是這物件也是從人手裡出來的。所以咱們這行啊,也要看人。”
“哈哈哈,那您到是和咱們說說,剛剛那個老頭有什麼來頭。”打算盤的夥計笑著說道。
“就是就是。”小五也插話,“身上一股子尿騷味道,我看也沒什麼來頭了吧。”
我坐下來,喝了口茶:“看不透吧,那我就給你們說道說道。”
“這老頭啊,看他這身打扮,也知道他出身不凡,但是卻穿著一雙老布鞋,就知道他雖然出身不凡,但是卻是個伺候人的主。所以他今天肯定是替他主子來出手的。”
“再看他這一身緞子,卻有著一股子尿騷味。身子筆挺著,也沒生什麼病,但怎麼會有股子尿騷味呢?說這以前的太監啊,被淨了身子失了勢以後,小解就隻能插著麥稈了,但是總歸會滴滴答答的,滴漏一些在褲子上。”
“再看這人,頭發花白,但卻沒有一絲胡子,說話的時候是目中無人,得了便宜以後又喜笑顏開,就可斷定此人必是前朝的太監。”
我把話說到這,一屋子夥計包括二掌櫃的,也都已經聽傻了。
“那照你這麼說,他伺候的主子,一定是皇上了?”小五呆呆的追問道。
“皇上到是沒什麼可能,要知道溥儀都已經是小老百姓了,估計他主子定是某個前朝大官之後,家有遺風,這太監也不可能去乾彆的活,隻能繼續伺候著主子。”我淡淡的說道,“這鼻煙壺出價兩百塊,自然也是包括了這太監的好處費。”
一屋子夥計聽得半信半疑,但終歸還是信的多一些。
不過也不打緊了,這些人時間長了自有去留,我還到是想著他們都能走了,我好找些自己的人進來給我打下手。
隻是後麵來的這位客人,我可就有些不喜歡了。
“孫掌櫃的開張大吉啊。”宋愛民一副留學生的打扮走了進來,“我這來的匆忙,也沒有帶什麼禮物,包涵包涵。”
好家夥,這一身小裙子穿的,還真有那股子留學生的味。
“宋小姐百忙之中抽身駕臨小店,是小店的榮幸啊。”我抱了抱拳。
“好了,虛偽的客套話就算了。”宋愛民壓低了聲音,“劉先生在闞澤茶館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