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姨對房子存折什麼的不在意,看到箱子底部的一堆彙款單則微微詫異,“沈先生彙過這麼多款?”
“給誰的?”
王姨也很是驚訝,“萬通大哥在外還有親人?”
我拿起彙款單看了看,發現都是彙給不同的人,數額幾百上千不定。
單據旁還有個巴掌大的膠皮筆記本,打開是師父記錄的彙款人名字和電話號碼,家庭學校地址,我對照了下彙款人名字,手上力氣一鬆,看向炕上還靜靜熟睡的沈叔,“師父一直在資助家庭困難的學生念書......”
二哥以前說,師父收到的紅包都很大,收我為徒之前,師父也會下山給人看風水。
我想他去一次的紅包數額是難以估算的,他日常也並無什麼大額消費,不曉得他錢都用在哪了。
如今看來,沈叔把絕大多數的錢,都捐出去了。
有的彙款單都上了年月,當年的孩子,應該都大學畢業了。
“萬通大哥啊!”
王姨音腔發顫,“他真是一個字都沒露過,太讓人佩服了!”
“有什麼用呢。”
許姨搖頭歎氣,“沈先生幫了這麼多人,走了走了,不還是沒什麼人送終?”
誰都有心結,許姨的心結就是要送好沈叔最後一程。
她執拗的認為,這是她最後能感謝師父的方式。
眼尾瞄到純良,他神情隱忍,從頭到尾一言不發。
是呀。
他也想給師父辦個體麵的葬禮。
可是人數......
猛地,我想到了什麼。
握緊手裡的筆記本,我看了看屋內的三人,“你們放心,師父的扶靈人不需要另外去雇,給師父戴孝的,也不會隻有我和純良兩個人,所有的一切,交給我去辦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