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三天後。
師父的葬禮。
院內起了上百平的大帳。
我跑了這麼多年葬禮,一般的帳子靈棚也就能容納一張靈床以及兩邊各十餘人。
師父的帳子是我加急找鎮裡相熟的喪葬店老板定製的,張開後就是個大型的靈堂,寬敞矚目。
靈棚入口上方寫著大大的‘奠’字,兩旁放著上百個掛著挽聯的花圈。
上麵寫著:沉痛悼念沈大師。
數量太多,隻得延展到了兩旁的院落牆根。
花圈皆是師父早先的事主聞訊送來的,他們大多因身份或是身體關係不能親自前來吊唁,便托人送來花圈祭奠,其中兩個鑲滿白色鮮菊花的,寫的成天擎敬挽。
嗩呐一起,吊唁者陸續上門。
先來的都是鎮遠山本地人,他們很多還雲裡霧裡,納悶兒沈大師怎麼突然就離開了。
問完時間又難掩驚訝,“沈大師三天前就仙逝了?白事為什麼要推遲辦呢。”
“栩栩要去開些證明。”
許姨紅著眼簡單解釋,“葬禮就推遲舉辦了。”
來人便不再多問,看了一圈,更加詫異,“沈大師這麼多後生親人呢?”
許姨遮掩著眼底的複雜,紅腫著眼眶,沒在作答。
是呀。
三天。
我做主推遲了三天辦的葬禮。
三天裡,我一刻沒有閒著。
先是按照沈叔筆記本記錄的號碼撥去電話,然後又去鎮裡辦各種證明。
好在沈叔的名聲在這,他生前和鎮裡的富商學者又是好友,像是江教授,小地方的優勢就是有熟人好辦事,江教授幾通電話,幫著我張羅了不少事,省了我很多心力。
重點我就放在了電話邀請上,不停地打,不停地確定來者人數。
當下,我一身縞素,戴著大大的白色孝服帽子,臉幾乎埋在了白布裡麵。
跪在遺像旁邊靠後的位置,對著前來吊唁的賓客中規中矩的回禮。
放眼望去,院內除了我和純良,依然有很多戴孝的年輕人。
他們並沒有戴重孝,僅腰間係了個打結的白孝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