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這時,他身後那倆兒小夥忽然輕聲提到:“薑……薑爺,好像……這好像不是咱們的呼吸聲。”
“啊?”我們幾人都一陣恍惚,一道陰森森的風輕輕從我們頭頂吹下,一個不好的念頭頓上心頭。
“我的媽呀!”我剛一聲大叫,冰窟窿迎麵就是一擊順帶著把我甩飛出去,黑暗當中並看不真切,隻是聽見老薑他們混亂的聲音,我捂住右肺部的傷口疼的呲牙咧嘴,艱難從地上站起,卻踩到一個東西。
“老薑?窟窿?”我叫了兩聲,卻沒人應,這一開燈,登時嚇的我七竅流竄,差些斷了氣兒了。
那地上明明是顆人腦袋,竟然是老孔!被活生生擰掉腦袋,顱骨位置愣是被手指甲插出五個血淋淋的洞,那白乎乎的腦漿子都從中流了出來……一雙瞪得極大的眼睛簡直死不瞑目。
“真曰了鬼了!”我也是氣的,一把抓起手中雷劈木大印,迎麵隻見冰窟窿把那條枯瘦的老屍朝我這邊踹飛了過來,當即大印迎了上去。
“啊!”濃厚的屍臭、大印上陽氣與屍身陰氣的碰撞聲漸烈,陰風一起,我知道不好,可卻躲避不及,被抓上空中一下扔飛出老遠,光源被直接摔碎,我麵前直接變得一片漆黑。
“快躲!”老遠隻聽老薑他們在喊,緊跟著傳來他身後那倆兒夥計的悶哼聲,冰窟窿不知怎麼回事,三下五除二,竟弄的飛屍慘嚎兩聲,被冰窟窿攆著往前頭跑。
我登時聽見冰窟窿的聲音:“晨,用雷、火符。”
我初時並不懂,可忽然間竟明白過來。對啊,這家夥躲在地底不敢出頭,就怕一個不小心引來大劫把自己燒成灰燼,我用雷、火符它定然害怕,彆看這一丁點東西,一旦引下上方大劫,這老屍也是個等死的命。
我當即從袋中掏出一把符咒,隻是這一片漆黑,卻根本分不清誰是誰,冰窟窿的光恰到其時的打過來,我頓時挑出幾道符握在手上,直接用中指血激發。
這符咒帶著火光直衝老屍,飛屍竟然不怕,直接硬抗一記,頓時一道藍色電弧在飛屍身上流竄,在漆黑的地宮之中尤其顯眼。
“嗷……”
飛屍一聲嚎叫,直用屍氣抵消電弧,一個勁兒的後退,生怕沾染上這東西再引來大劫。
冰窟窿叫我舉符,跟他們彙合一處,張口竟然就是屍語。
這種屍語我在胡老道離開之後曾經看過一些,也是因為他的講述而好奇,隻是這東西太過於晦澀,我隻能記得少半。我趕緊拿出狗屎晨露製成的藥丸入口,聽冰窟窿他們說些什麼,這一聽,竟然大吃一驚!
冰窟窿:“讓開,大陣已破,你……使命完成,下來……事不需……你。”
飛屍似乎在猶豫,片刻間,傳出幾個晦澀而恐怖的音節,我似乎聽懂了,它好像在說上麵來了很多龐然大物。
冰窟窿就那樣看著它:“放你……生路……不老……在囊中。”
這句話我聽得並不那麼清楚,而飛屍瞬間便吐了一口音節出來,我隻聽得懂其中幾個字:“它們……複蘇了,……四……北……大邪。”
大邪!我忽然聽到這個詞,沒錯兒,大邪!
飛屍竟毫無征兆的被冰窟窿勸退,嗖一聲隱退出去。但我知道,依照冰窟窿的性格,剛剛的談話他根本懶得費口舌跟我說。
背後的老薑他們一看這模樣,就更不懂了,他背後那倆兒小夥似乎正在竊竊私語,老薑對冰窟窿豎拇指,道:“沒想到,飛屍竟這樣就解決了,小哥,你們有什麼事要辦,還是快點吧。”
冰窟窿點頭,一指第三道石門那邊:“我們需要搬運祭壇裡的八具遠古濕屍。”
“我們幫你。”老薑張口便答應,冰窟窿點頭致謝,我們忙向第三道石門進發,這二道石門當中到處都是乾涸的、未乾的血跡與人體殘肢,端的是令人惡心無語。
穿過那條滿是台階的石橋,終於,第三道石門已經近在咫尺。冰窟窿的光線往裡麵一照,果然如胡老道所言,八年前他們拆開一個石盒,從那其中搬出的活屍還正躺在地上,原封不動。
冰窟窿道:“就是這些,麻煩幫我們運出去。”
老薑忽然手指節捏的劈啪作響,攥緊成一團,衝我們嘿嘿一笑:“好,沒問題!”
他這聲音陰陰的,忽然一打響指,老薑背後那倆兒小夥各掏出一支笛子,竟吹起了怪調,突然,冰窟窿腳下一個踉蹌,忽然猛按住傷口,竟昏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