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師傅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找毛曉麗,就是聽鬼音的事情,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讓我找毛曉麗,我沒多問。
我帶著錄音去毛曉麗那兒,她永遠會給我準備菜和酒。
我把錄音打開讓她聽,她似乎沒什麼反應,毛曉麗是一個很深的人,什麼事你從臉上看不出來。
她聽完了,喝酒,聊其它的,最後聊到了畫兒身上,她說,已經是八幅的,等到十三幅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她所說的結束到底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喝到半夜了,毛曉麗說。
“明天告訴你。”
我知道告訴我的是什麼,就是那件事,我沒多問,既然是想明天告訴我,就有明天告訴我的道理。
我回家,張小雪竟然在樓梯那兒坐著,看樣子坐了很久。
我開門,扶她進去,她就抱著我哭。
“哥,就是三年我也願意,你娶我。”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張小雪睡著了,像一個委屈的孩子一樣。
這一夜我沒睡,就是看著張小雪,她不回臥室,就在我的腿上睡著了,她不想離開我一分鐘,三年換命,一生的命,換三年的愛情,我不能不感動。
我猶豫了,到底我要怎麼做,張小雪嫁給彆人,那是一生的活命,可是她快樂嗎?我完全就不知道。
這樣的選擇是最痛苦的,如果我死了呢?那麼張小雪就沒事了。
我第二天去了周師傅那兒。
我說了,如果我死了,那麼張小雪會怎麼樣呢?
“痛苦肯定是有的,但是你娶她,她三年會死,也有一個辦法,三年你死。”
我完全的就有點暈了,我不怕死,我也愛著張小雪,就像最初愛著銀燕一樣,這樣的選擇我可以,但是,這樣做有意義嗎?我完全就不知道。
那天我回家,腦袋亂成了粥一樣。
再上班,我跟鄭軍說。
“我想娶張小雪。”
鄭軍愣了很久,抽了我一個嘴巴子,扔下化妝箱跑了,哭著跑的。
這一切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我給毛曉麗打的電話,她來了,穿著孝白。
“你很漂亮,能不能不穿孝白?我知道,你的丈夫的死,你穿孝白,二十年,他回有兩年的回生,可是那有意義嗎?”
我其實是有火。
毛曉麗愣愣的看著我,她沒有想到我會知道這事。
“說你的事。”
毛曉麗的狀態也不太好。
我說了我的事,她想了半天說。
“你自己決定。”
感情的事情真的很難說,我知道毛曉麗為了一個男人穿二十年的孝白,當時我知道的時候,我真的就慒了,我對毛曉麗有了更一種的敬服。
毛曉麗走了,但是走得老態龍鐘的那種,似乎一下老了很多,感情能讓人一夜消失,一夜變老。
我的選擇,不知道何去何從。
我請假沒去上班,我開著銀燕給我的車,離開了這個城市,躲開了,我不知道何去何從,其實,我更重的就是張小雪,不然我也不會離開,如果我選擇了鄭軍,那麼我也不會離開。
七天之後我回來,毛曉麗找到了我,我在化妝間,鄭軍不說話,臉是冷的,我知道,這一切鄭軍心裡也是明白的。
毛曉麗找我,就是鬼話後情。
我晚上過去的。
“姐,我想看看你的臉畫兒。”
毛曉麗的臉畫兒已經有八張了,十三張,十三張之後會怎麼樣,我不知道,她從來沒提過,問了,她也不說,似乎有點火氣。
那天,她告訴我,那鬼話,隻有她能聽懂,但是聽了之後會有一些問題,這是小問題,她這麼說的,但是我覺得不是。
“那個人提了條件,他的死跟你們沒關,但是他有複活的七天,沒有完成心願,隻能是讓你和鄭軍完成。”
“什麼?”
“有一個女兒,你們生下來,那就是鬼生,養著,他會回來看,初一十五。”
我勒個去,玩人呢?玩大了吧?我去你大爺的,知道我燒你的時候,我就倒著燒,可是錯過了。
“不可能。”
“不可能也可能,如果你們不這樣,就這麼一個條件,不這樣後果自己想。”
“我想不出來。”
“今天不跟你說後果,自己想,人是命,掙紮是沒用的,注定了的,就注定了。”
我不相信。
回家,坐在沙發上喝酒,那是父親留下來的酒,父親留下來的酒很多,他是煉化現,收到的酒我數,都在床下麵,我喝上幾年都喝不完。
這件事我是想不明白了,和張小雪換命,我鄭軍生個了鬼孩子,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