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家後麵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我大鬆一口氣,轉過身去,看到了一個身穿長身白色羽絨服的少女,墨言。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道:“哎呦,是你啊!你怎麼神出鬼沒的,走路都不出聲音。還有,我這樣子像是鬼鬼祟祟的嗎?分明是光明正大的……”
話說一半,我發現墨言似乎並沒有在聽我說話,而是全神貫注地盯著我的眼睛看來看去。
我被墨言看得臉頰燥熱,尷尬道:“你盯著我看什麼呢?難道我臉上有字?”
“你開陰陽眼了?”墨言用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我,看得我心裡發慌。
“你……你怎麼知道的?”我驚訝的看著墨言,甚至都有些懷疑她是不是在我身上偷偷安裝了竊聽之器。
“我看出來的。”墨言平靜地說著。
我正要開口說話,一道奪目的白光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
墨言提起一柄飛刀,就要刺向我的眼睛!
飛刀閃爍著銀白色的光芒,急速向著我的雙目逼近。我怎麼也想不到,墨言會突然對我動起手來。
我被墨言這突如其來的一刀嚇得怔在原地,大腦之中一片空白,已經完全忘記了該去躲閃保命。
所幸那可怕的一幕並沒有出現。飛刀沒有刺入我的眼睛,而是停在距離我眉心處一寸的地方。墨言冷麵寒霜,盯著我,“這雙陰陽眼對你有害無益,你留還是不留?”
我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急忙叫道:“留!千萬得留!”
我可不要當瞎子!
墨言意味深長的看著我,纖纖素手靈動翻轉,將捏在指尖的飛刀收入袖中,“將來你可彆後悔。”
我喘了數口粗氣,好不容易才從剛才的緊張情緒中擺脫出來,心中暗道:“我後悔才怪呢!”
墨言將飛刀收起後就沒有再理我,而是從我身邊走過,來到池塘邊,邁步踩在池塘中的冰麵上。
剛才我被嚇得不輕,根本沒來得及注意其他事情。此時心神甫定,我才發現,墨言手中提著一個塑料袋,袋子裡麵裝滿了鮮紅色的肉。
墨言緩步走到河麵上的一處冰窟窿旁,將袋子裡的肉一股腦的全部倒了進去。
頓時,冰麵之下黑影亂竄。我很清楚,每一道遊來遊去的黑影都是一隻食腐鯧。數百條食腐鯧從河底遊到冰下,撕咬爭搶著落入水中的鮮肉。
墨言靜靜地看著腳下的冰麵,輕聲說:“你們都慢些吃,明天還有呢。”
歲月靜好的少女喂養的不是公園裡溫順的鴿子,而是荒廢池塘中凶殘狠惡的食腐鯧。看著眼前這詭異的場景,我不寒而栗。
我猛然想起一事,“我記得墨言曾說過,食腐鯧是吃人肉的。難道……”想到那袋子裡裝的可能是人肉,我心中的恐懼之感更加強烈了。
我看著墨言的背影,不禁毛骨悚然。
眨眼功夫,冰麵下的食腐鯧就散去了。那日一整具屍體在這些食腐鯧的尖牙利齒之下都沒撐過多長時間,更彆提今日這相差甚遠的一袋子肉了。
待魚群散儘,墨言轉過身向我走來。她似乎看見了我臉上的異樣神情,問道:“你怎麼了?”
我猶豫了一下,才問道:“你剛剛喂它們的是什麼肉?”
聽了我的問話,墨言眼中的疑惑之色儘去。她看著我,眼神中竟然帶了一分玩笑的意味,“你猜猜看。”
我躲閃著墨言直視而來的目光,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雖然食腐鯧喜歡吃人肉,又不是隻吃人肉。最近沒有仇家來找,我上哪給它們弄人肉吃去?”墨言說完,便徑直走向她的屋子。
我聽了墨言的回答,心裡一陣莫名的高興,“還好她不像我想的那樣。”
……
我回到家時,父親和母親都已經回來了。
他們都沒有細問我這些天究竟是乾什麼去了,我也樂得不用再去編一些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