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林叢是不知道的,等林叢知道的時候,這事兒都已經快開始辦上了,村長那邊已經派人去下了請帖,而且班主那邊也偷偷叫人來傳了話。
一時之間事情突然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而且是越來越糟,一邊臨從不能不聽班主的這個事兒也是要命的,如果不聽他將會被逐出西班,並且從此在這些戲班中會留下一份黑名單,這輩子他也許再也不能碰自己最喜歡的戲曲,可是如果同意了,那麼到時候他要如何在村民的注視之下登台演出呢?
這成了最大的問題,況且那些天這可是一個大事,村民們都在臨,從絕對沒有借口再出去跑,因為上一次出去的時間有些久已經被父母有些察覺,嚴令禁止他再出去,如果知道他偷偷跑去唱戲,那就已經不是一星半點兒的事兒。
為此林叢寢食難安,已經到了那種熱鍋上螞蟻的地步,還是他身邊的跟班,也就是從一開始便支持他去唱戲的那個小子,偷偷跑過來,找他,給他出主意:
“從哥,你怕什麼?你也不看看你現在是什麼身價,說真的,老爺在那邊再凶,你現在出去一起動四方,美名天下揚,真要是把錢賺回來,老爺子還能說啥,再說了,你也不想想,你說你本是男兒身,他又不是女教子,到時候我這粉末一人隻往臉上一抹,還有幾個人能看出,台上這位絕世美人兒是鄰家的混小子。”
也不知道是鬼迷了心竅,還是最後被逼無奈,反正林叢居然就眼睛一閉一睜,答應了這個意見。
所以給班主回信說他那天一定到西台,但是這邊又做出三德四孝來,每天幫著人家來回跑,而且特彆積極,什麼時候都能看到他一時間刷的,大家感覺在哪都能看到林叢。
這種小聰明,也許到了關鍵時候會致命,但一開始一切都是美好的,至少一直到了係班子來的那天上午林從還在幫著燒紙錢上香,中午還跟著大家一起為了宴席忙活,到了晚上5打三下開唱的時候,林叢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這當中林老爺也曾經問了嚇人,大夥說少爺這兩天實在是有些忙過頭了,應該是累著了,沒準去休息,他畢竟心疼自己的獨苗的兒子,也就沒再多問。
戲台就開在靈堂的另外一側,這也算是老規矩,如果是老人去世了,一般來說一定要熱熱鬨鬨送他上路,也算是人世間的繁華帶給人靈魂離去最後一絲執念,這一點安逸是明白的,當然林叢對此也深知此道。
在後台,他望著鏡中那張明豔不可直視的臉龐,再看看自己脖子那微微的喉結,深深的惆悵。
就像幫他打替身的那個人所說,自己到底是個男人,這些事情可以當一時的愛好,卻未必能做一生,但是他願意,而林叢自己其實知道,他對女孩興趣太小了,基本上沒有任何興趣,而對男人從小就帶著一種難以捉摸的崇拜感,所以他才會對於這些事兒如此癡迷,或許還沒有一個明確的對象,但誰知道未來會不會出現,他現在就害怕未來出現的時候要怎麼辦,自己已經把自己當成怪物了,這些癖好如果被彆人知道,隻怕會把自己當成邪魔歪道,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