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炎緩了緩,接過劉進走進家門端出來給他遞過去的漱了漱口說:“你們走了沒多久之後,我弟就開始吐黑血。本以為是你們說的邪祟入侵作怪,可後來吃過了飯之後我也開始吐了,我爹就讓我帶我弟過來看看。”
這會兒袁亮卻給了我們提點:“我記得小時候在榕樹下聽錢老講故事,他說過這個地方陰氣重,有時候家裡出了什麼事,不一定就是邪祟,也有可能是祖墳出了問題。”
一言驚醒夢中人,我怎麼也想不到會是祖墳出了事兒。
怎麼說也要去祖墳裡看看的,這會兒也快深夜了,袁亮迎著兩兄弟進了門。
“我叔跟嬸子已經歇了,我們幾個湊合一晚上吧,反正倆大炕,你們兄弟倆跟我一個炕吧。”袁亮分配我們的住處:“麻煩先生們屈就一下了。”
沈慕擺擺手:“這哪裡的話,我們仨是兄弟,一個我弟一個我發小。不礙事。”
淩炎看起來已經很累,隻是稍微扯著嘴角陪著笑,也沒答話。
沈慕掏出了黃紙燒了,符水跟水混著,讓我用中指滴了血:“你們兄弟倆分著喝了,一人一半就行。殿卿的血是正陽的,剛好鎮壓你們體內的邪祟。明天我們再去山上看看,如果祖墳出事兒了,我們立馬處理。”
晚上的淩炎看起來比早上那會兒溫順多了,也不那麼衝。
等淩炎跟淩圭進了房間,袁亮才告訴我們,淩炎原本就是這樣子的,安靜溫順。可淩圭本來身子就弱,上了小學之後班上同學也愛欺負他,淩炎才總是一臉大哥哥的樣子,看誰對淩圭不好了就要伸手揍人家。久而久之,彆人也不敢招惹淩炎兄弟倆了。
我不禁感歎一句,長兄如父,在看看我旁邊的沈慕,我又歎了一口氣。
“我揍你信不信!”
隻感覺腦子一疼,我被沈慕揍了。
喝了符水之後的淩圭睡得很熟,我以為淩炎也會跟著一塊睡的,誰知道我們四個人坐在大院抽煙的時候,淩炎出來了。
“你不休息嗎?”袁亮問淩炎。
淩炎搖了搖頭:“我也好多了,哄他睡著就出來吹吹風,裡麵憋得慌。”
那是因為符水裡麵有我的血,太剛了,人就容易燥。
剛好,既然淩炎出來了,我們也該好好聊聊。
儘管是沒有下雪,大院還是冷得邪乎。我倒不那麼怕冷,他們怕。我們五個人圍著一個小鐵盆坐著,鐵盆裡放這些碳,用來取暖很好。
“我聽袁亮說,淩圭不是一直生活在村裡的?”我有點好奇。
“確實前兩年被袁亮送出去了,半個月前讓袁明接回來了。”淩炎說:“說來也是奇怪,送出去的時候我帶著的,一路平安。回來的時候沒我了,也平安。”
淩炎解釋說,那個道士曾經講過,淩圭要過江就必須要淩炎帶著,兄弟倆用的一根主心骨,兩個人過河不會出事兒。
可好巧不巧,淩圭回來的前陣子,淩嬸子在山腰邊上摔了,腳腫得厲害。淩炎出城買藥的時候被淩圭看到了,一問之下才知道淩嬸子出事了,連忙趕緊的就跑回死人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