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勸他幾句,做人踏實點沒啥毛病,既然早晚都要死,與察瑪巫師做鄰居難道不好嗎?
金教授虛弱道:“你可以拒絕我,但總有一日,你依舊會來到這裡,這是你的宿命,你躲不掉,就終歸會像我一樣,薩滿的詛咒會侵蝕入你的靈魂,縱然你活著,可已經死了,你的血液會燃燒沸騰,猶如地獄升起的魔火將你吞噬。”
我不悅道:“老先生,我可是救你的人,現在您老這麼詛咒我,是不是不講究啊?”
他說:“你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雖然不有些不樂意,心想,反正他都要死了,也就沒計較。
剛湊緊幾步,忽然間,對方一躍而起緊緊的抱住我。
我一時不備,被他撲個滿懷,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教授的身體竟然是滾熱的,就好像燒開了的熱水澆在我的身上,明明隔著厚厚棉衣,可我依舊被燙的嗷嗷大叫,揮舞著拳頭拚命打他,可金教授就像是鐵鉗一般死死將我捆住。
這時,連一旁的郭婉芝也上前幫我,依舊沒有起到任何做用。
在我們僵持的時候,金教授在我肩膀上狠狠咬下一口。
那一刻,我覺得骨頭都酥了。
癱軟的坐在地上,甚至提不起反抗的力氣。
萬幸的是,那種灼熱的感覺消失不見。
接著,感覺到金教授的手鬆開,我用力將它推開,肩膀上的疼痛是一種撕裂感,媽了個得兒的,沒被他燙死也得被他咬死。
“教授!”
郭婉芝撕心裂肺的喊聲讓我清醒半分,金教授成了乾屍,他全身肌肉消溶,隻剩下皮包骨頭,死相極其淒慘,顯而易見,他在臨終前遭受到血液蒸騰的痛苦。
接著,郭婉芝撿起了舍利子,她轉身走向我,擦了擦眼淚說:“教授說過,舍利子給你,之後你帶他去薩滿古城。”
“我不去。”
我再次拒絕,差點被他害死,再說了,這種苦寒之地,來一次,我就夠夠的了。
“拿著。”
“不要。”
“你相信我,教授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把它給你。”郭婉芝目光炯炯。
瑪德,真是麻煩。
自己不過是來憋寶的,怎麼還牽扯到他們這些人了。
心裡雖說煩悶,可舍利子總歸是好的東西,索性我把它收下了。
接著,我讓郭婉芝幫我檢查一下傷口,她說肩膀被咬了一個大牙齦,沒想到現在已經結疤了。
至於被金教授熱情擁抱導致的燙傷,我脫衣服看看,除了皮膚被燙紅了以外,也沒什麼大礙。
看著金教授慘死的模樣,咱們漢人的傳統還是講究入土為安,拋屍野外也不是那麼回事,簡單用周圍的瓶瓶罐罐掩蓋以後,剩下的事情就是想辦法活著出去。
留在洞口休息,孩兒丹的效果也在一點點減弱。
繼續等待可能就真的要死亡了。
幸運的是,郭婉芝在洞口內找到金教授留下的信號彈。
作為最後的一絲希望,將子彈打入天空,安靜等待著救援。
寂靜的山裡,一點動靜都沒有,幸好有個人陪著,否則時間長了,人都得瘋掉。
為了緩解苦悶,我們倆開始東南海北的閒聊著,聽郭婉芝講,她是金教授早些年在牧區救助的孩子,後來送到他的一位朋友家撫養成人,一直以來,金教授把她當自己的孩子一樣培養,郭婉芝倒也爭氣,曾經以全市第一的成績考上大學。
怪不得她不顧生死也要救人,所以說,人的性格與原生家庭還是有著關聯了的。
看來,老天爺是不想讓我死,臨近傍晚的時候,遠遠看到老安他們幾個乘坐狗拉爬犁匆匆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