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身就是一種不正常,但是當他們換了一個角度去思考之後,其實這真的很正常。
若是說連天道都鬥不過時間之皇的話,那麼主宰此間的規則是時間法則也就說的過去,畢竟連打都打不過,天道規則又怎麼可能籠罩這裡?時間之皇又怎麼可能這麼大膽?
他們倒是挺清楚時間之皇的真實身份,但是也知道這個家夥其實是被規則限製最多的一個,因為他本身就是上一個時代所留下來的秩序,和公平。而這個時代的秩序裡也有他的影子,所以他本身就是那個被秩序控製的最嚴格的家夥,也是最倒黴的那個家夥。
但是如果真的要說鑽規則的空子,時皇真的比誰都厲害,畢竟他本身就是那個製定規則和秩序的家夥,他想要留下什麼後手那是簡單的很,甚至連他們都不清楚這個家夥到底定下了什麼樣的規則。
當然這也跟他們當初根本就不關心這件事情有關,因為他們並不認為這些秩序和規則會落在自己身上,所以從最初的最初的最初他們就沒有關心過這件事情,畢竟他們認為這是浪費時間。事實上這的確也真的是浪費時間,對他們來說隻需要安安穩穩的履行自己的職責就可以了,這樣規則永遠都不會找他們的麻煩。
但是現在這場遊戲是一個意外,和一個必然。
幾乎給了所有巔峰級彆的至高一個死裡逃生的機會,他們需要通過這場遊戲卸掉自己的責任,然後他們就可以逃出命運的漩渦,或許能夠跨越時代的洪流進入下一個時代也說不定。
當然這可能隻是極少數至高可以辦到的事情,畢竟命運不會真的那麼放水,但是有那麼一兩個能夠進入下一個時代對他們來說就是極好的,至少證明了這個遊戲的確是有作用,而他們也可以通過某種方式把這個遊戲的規則和模式保留下來,或許他們可以通過這種方式跨越無數個時間節點,擺脫自己的職責,不再畏懼時代的洪流。
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好的。
“本座說了,懟回去。”
麵色柔和的少女在這一刻顯得那麼的不近人情,事實上這隻不過是被挑釁了的正常反應而已。
在場的真神本來就沒幾個好人,隻不過因為各種原因所以他們才忍耐住自己的憤怒,但是當他們的主人都不願意忍耐的時候,其實真的沒什麼可以讓他們繼續忍下去了。
秋遇臉上帶著微笑,目光落在了旁邊一直嘀嘀咕咕的陽澤身上,恰好對方落下了最後一個音節:“……達吾所願。”
陽澤嘴角帶著淺笑,跟秋遇對視了一眼之後就乾脆的專注於自己的真言控製上,這個真言也是範圍型的,雖然殺傷力根本比不上單體攻擊,但是在這種時候用出來就已經夠了,土之行者惘月就算能夠撐起真言,也絕對不可能覆蓋到每個角落。
說句不好聽的,惘月自己根本就沒有想扛起來的意思,畢竟他也不是防禦型的真神,隻是因為元素法則在本質上有一點防禦傾向,所以才會有這麼強的防禦力。但是說到底他們走的都是攻擊一道。
無數巨大的冰棱對準了下方的端陽城,看起來隨時都會落下。
江染臉色直接鐵青,他沒想到那麼多話砸下來,墮神那邊居然還能這麼淡定的做出回應,但是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鬼才想一個範圍型的真言直接砸下來。
但是他相信這些墮神是絕對沒有底線的,他們是真真切切的把這場遊戲當做了真實,所以他們隻會站在墮神的立場上來思考問題,就比如說現在根本就不會去考慮他說的那些話——他們更喜歡的是破壞規則,是直接摧毀掉元素之主的信心。
所以他們打算徹底毀了這座城池。
江染深吸一口氣,知道這件事情恐怕沒那麼好解決了。
一瞬間,自他為中心衝天而起諸多銀白色光柱,那些被籠罩的真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失在半空中,連那些被粘連到的真言也開始消弭。這就是時間的力量,扭轉物質本身的發展進程,無論那東西到底是真實又或者虛幻。
“他從一開始就不該這麼做。”
一直淡然站在原地的空主長荒抿唇看向半空中,近乎漠然的表達自己的觀點,而站在他身邊的那個真神是墮神和元素之主都想不到的那個神——水君江蒙恩。